如果要逃走,下一次碰到吃的,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崔韫枝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儿只有两个人看守她,她有机会的。
*
是夜,长安城外浮渡山半山腰,重重的树影在月色下大张着如同白骨一般扭曲的枝干,年轻男子站在足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巨石上,望着不远处的破庙上空近卫放出的信号。
身边一个看起来同样年轻的中原男子玉冠高竖,一身绛纱外罩在月色下流转过五色的华光。
他嗤嗤笑着,幸灾乐祸地拿折扇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
“照山呐,你的小宠物似乎不大听话啊。”
沈照山抬手将他的折扇从肩上弹落,面上仍是那副神情,淡淡的,仿佛天底下没什么能让他动摇的事儿。
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枚金簪缓缓转了两圈儿,也不说话,直转得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心里发怵。
最后,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回应的时候,沈照山嘴角微微扬起,歪头掀眸,红珊瑚耳坠随着这个动作摇摇晃晃。
他斜乜了那出声的红袍男子一眼,嗤笑出声。
“她很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