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外

  承启十三年春,匈奴游兵劫杀西域商队,抢掠大批珍宝,大夏遣使臣询问此事,使臣却被匈奴王所杀,后匈奴大举出兵西进,直奔大夏王城,大夏王惊惧不已,求助宗主武隆国。

  同年,今上统封成年皇子为王。三皇子为从王,封地永州,南抗百越。

  承启十三年秋,武隆出兵匈奴王庭,以逼迫匈奴撤兵,中途却遭匈奴游兵突袭,败退,后游兵折返偷袭边镇,掳走边民,抢劫钱粮若干,扬长而去。

  今上震怒,不顾群臣反对,决定举国之力,出兵北上,铲平匈奴。

  全国粮仓半数,运至边城。

  承启十五年夏,各军集结,合称漠北军,分三路,北伐匈奴。

  承启十五年秋,匈奴吞并大夏,反攻敦煌郡。漠北军继续北上,却在草棘干地间迷失了方向。

  承启十六年春,关城出兵西拒匈奴大军,呈对峙相持之势,同年夏,武隆国内,河流汛期暴涨,冲垮堤坝,冲田毁屋,造成多处水灾。溺死者众,浮尸逐波。

  祸不单行,又有经月暴雨,民不聊生。

  暴雨过后,气候时冷时热,桑蚕牲畜大批死亡,江东,江淮,湖北郡一带受灾严重,部分地区有瘟疫。

  边境告急,岁不减赋,大批农户不堪重负,携家逃离,部分难民上京被拒,流离失所,各地爆发械斗,土匪劫掠,被各大家族家兵驱逐镇压。

  乱象丛生。

  承启十七年,今上封近安侯为征南大将军,强征流民二十万,调集江浙一带府兵二十万,合四十万,顺流而下,借道永州,直捣百越腹地。

  然而近安侯高傲自大,没有做好战前准备,就率兵深入南瘴之地,遭百越联兵埋伏,一个照面,就中箭身亡。溃兵奔逃,副将收拢残兵撤退,中途却遭毒蛇咬伤,毒发身亡。

  军队群龙无首,又未经磨合,败则四处奔逃。百越联兵一路骚扰追击,南征兵溃不成军,大败。

  今上怒极。有臣子进言称,从王文韬武略,是个能人,又是皇室子孙,于情于理,皆能服众,兼之其封地永州,靠近百越,后勤充足。

  因而举从王收拢残军,重振旗鼓,南征百越。

  承启十八年,从王应召回京,领命南下,携永州军,于江远县城外野地,与百越联军展开正面交锋。

  因为当时百越军第一次出动了战象冲击,史称,巨象之战。

  此战大胜,后从王收拢南征军残兵,经当时的江远县县令及县尉带路,化整为零,深入百越腹地,活捉联军首领,同时,兵分五路,攻打各大部落,软硬兼施,逼迫百越各部臣服。

  自此,百越再次纳入武隆国版图,收获矿山,珍奇众多。

  “后来呢?后来呢?”年幼的皇帝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太后神色微敛,摸了摸稚子柔嫩的脸颊,心中复杂。

  “后来……”

  自然是得了钱银,解了匈奴之围,平定内乱,黄袍加身了。但细说起来,到底有些不甚光彩。

  尤其是瑾儿的身份。世人皆知,新帝生母身份卑微,乃女奴出身,却鲜少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这个秘密,时常让王临沁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半夜到小祠堂,看着先帝的灵位,枯坐到天明。

  瑾儿身上流着百越的血。

  若是君强臣弱,这自然算不得什么,偏偏先帝去得急,又没旁的子嗣。唉。

  其母铮,原是西瓯部落首领之女,主战,与太子密谋,发动奇袭,围杀殿下。

  便就是巨象之战的来由了。

  之后,一战得胜,殿下势如破竹,百越联兵落败,归入武隆。

  废太子因为此事身陷囫囵,铮不知所踪。

  当铮再次出现,则是在殿下封为太子的庆功宴上,她派人在府中点火,声东击西,意图行刺,被当时还不是太尉的李太尉发现。

  她与残党均被生擒,交由今上处置,因与废太子密谋陷害殿下之事,她获罪为奴。

  兜兜转转,又入王府之中,诞下一子,便是楚瑾,不久就撒手人寰,香消玉殒了。

  在王临沁的记忆中,那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子……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磨着石头,谁也不知她的身份,只知道是殿下带回来的人。

  若不是殿下临终前,告诉了她这般秘密,她也不知对方竟还有这般过往,那默默无闻的……先帝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名分。

  唉。想起往事,王临沁叹气的次数就格外的多,她与殿下年少夫妻,感情深厚,可自那巨象之战后,她总觉得,殿下变得有些陌生,不像从前那般宽厚,实则,她认为,那甚至称得上是优柔寡断了。

  战场归来后,殿下倒是多了几分杀伐之气,甚至态度坚决地遣散了诸多巧舌如簧的门客。

  她虽有些怅然,却也觉得,为君者,正该如此。只是,便是如此,殿下也并未真正开怀,即便打了胜仗,扳倒了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那片乌云,眉眼间却总带着几分郁郁。

  每逢难事,殿下就会喝闷酒,但与先前无可奈何,借酒消愁不同,那时,他已是太子,距离至高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人逢喜事,本该精神昂扬,他却越发颓靡。

  他喝酒,也和李太尉一道,当时的李太尉,就已经是他的左膀右臂了,她时常看到两人喝着喝着,就唉声叹气起来,殿下甚至哀痛落泪。

  又会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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