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陆时就醒了。
他困倦又迷茫地眨了眨眼,意识还在梦境中徘徊。
闭上眼时,仿佛还能看见那片绿色星海,仿佛少年缠绵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指尖的灼热还停留在他的肌肤上。
陆时揉了揉眉心,听见帐篷外面传来交谈声,他连忙看了下手机,原来已经七点多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他来到云南之后,他的失眠症好像消失了,连续两天都睡到了八小时以上。
他以前以为是床或者枕头的问题,换了无数大品牌,失眠的情况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甚至是昂贵又柔软的沙发,点上助眠的熏香,放上舒缓的音乐,他仍然睡不着。
而现在,不管是多恶劣的睡眠环境,只要他困了,想睡就能睡得着。
只是,他总会在梦里被少年困在怀中。
做一场绻缱绮丽的梦。
这对吗?
陆时无奈地吐了一口气,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没有任何东西。
他的香烟落在家里了。
陆时掀开身上的保温毯,折叠起来,把帐篷里面的行李简单地收拾了下,刚打开链子,差点被帐篷外面的水珠溅湿。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被云雾包裹着,能见度并不高。
他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才发现帐篷湿漉漉的,沾满了雾水。
张哥见他起床,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早。”
陆时:“早。”
张哥递给他一条毛巾,说道:“山里的雾气很重,这帐篷上面全都是水,你先擦擦吧,把帐篷擦干之后先把行李整理一下,等你们都收拾好行李了早饭也差不多做好了。”
陆时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往小胖和张哥的帐篷看了看,他们已经把帐篷拆下来收拾好了,两人正在生火做饭,陆时也加快了进度,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在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夏安他们几个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早。”
夏安和柯恒的帐篷就在他边上,陆时和他互相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夏安打了一声哈欠,半阖着眼,迷迷糊糊开始收拾行李。
陆时看着他的黑眼圈,不禁笑道:“睡得早就起得早了,你昨晚没睡好?”
“换了环境很难睡得着。”夏安犯困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云南之后睡得这么好了?到底啥原因啊?是跟我们上海的风水还是气场有问题?”
陆时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如果接下来都能睡得好的话,我会考虑换个城市生活。”
夏安愣了愣,随后说道:“每天面对这些花花草草,也挺好的,云南气候好,在这里生活好像也不错。”
听到他俩说话,小胖搭腔道:“我们这边房价物价也不高,在这定居值得考虑。”
陆时笑道:“再说吧。”
他只是有这个念头,实际上还要看看接下来的睡眠情况。
如果真的是因为上海的问题,那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搬家。
山里的湿气很重,很艰难地才生起了火,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食物的香味散开来。
柯恒使劲嗅了嗅:“好香啊。”
小雨凑过去看着锅里正在煮的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张哥:“营地周围长了很多菌子,我和小胖早起去捡了些回来,给大家做个蘑菇汤,下点面条,早上吃点热乎乎的暖暖胃。”
柯恒在一旁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真好啊!”
陆时帮忙把碗筷拿出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张哥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说道:“你们把行李收拾好就行,吃完早饭我们休息一会就该出发了。”
不知道张哥和小胖捡的是什么菌子,汤特别鲜美,陆时一个不太喜欢吃蘑菇的人都喝了两碗汤。
张哥煮的面条很多,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
把营地的卫生收拾干净他们就启程了。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甚至感受不到一点太阳光线。
大雾弥漫在整片森林里,久久不散。
空气中的湿度比昨天还要高,连呼吸都能感觉到一丝丝湿意。
山路泥泞,幸好是有厚厚的苔藓覆盖,避免踩得满脚都是泥。
登山杖此时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这一路没有昨天那么平坦,山路崎岖难行,还要注意脚下打滑。
山路狭小,每个人都紧紧挨着走,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张哥一边走,一边大声叮嘱:“大家注意不要碰那些花花草草,尽量绕开他们走,这一带有很多山蚂蟥,被它黏上就麻烦了。”
山蚂蟥是原始森林里令人感到最恶心的存在,它们能第一时间探测到人类身上所散发的热量,山蚂蟥喜欢潜藏在树叶或者植被中等待猎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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