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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暻霖脱淋湿的裤子。

  何暻霖一直躺卧在沙发上,全身像是没有丝毫力气一样,任由应承摆弄,让应承还算顺利地将他全身的湿衣服都脱了下来。

  应承注意到何暻霖在发抖的身体,又将沙发上扔的空调毯拿了过来,搭在何暻霖身上。

  就在应承起身的时候,何暻霖的手再次攀到他的腕上。

  只是日常坚硬而充满着力量的手,现在相当无力。何暻霖的唇动了动,才发出些断裂的声音:“你要去那儿。”

  应承:“我拿毛巾给你擦身体。”

  但听到应承这样回答的何暻霖,手并没有松开。只是他现在虚弱到几乎毫无力气,应承轻而易举将他挣脱掉。

  应承再次过来,手里端了盆热水,还带了水银体温计。应承总觉得电子体温计不准确,有误差,他还是一直习惯用水银温度计测量体温。

  应承拉起何暻霖一只胳膊,将体温计贴在他的腋下,放下手臂:“夹好。”

  何暻霖轻声嗯了声。

  应承:“你在发烧,我用热水把你全身擦一擦,你好舒服些。”

  何暻霖依然嗯了声。

  应承先用毛巾将何暻霖的头发擦干,才又将毛巾放进热水浸湿,拧得半干,去擦何暻霖的脸。

  只是脸上高热带来的异样,并没有因为湿毛巾而有所减缓。

  为了降温,应承重点去擦何暻霖的腋下、脖子,又拉开他的腿去擦他的腹沟。一直任由应承摆步的何暻霖,此时双腿不由轻微抽动起来。应承抿着唇,也不看他,只是手下不停。

  将何暻霖的全身都用热毛巾擦过一遍后,应承将体温计从他腋下取出,温度计显得39.3度。虽然应承知道何暻霖在发烧,但这个度数还是让他的焦灼感更加重了一层。

  幸好自那次事情后,应承在家里备了药箱,常用药基本都有。

  应承:“何先生,我先送你到卧室。”

  何暻霖的状态连站起来都显得困难,应承也没打算让何暻霖自己走,他将何暻霖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拖着他的腰臀将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快步走出西客厅,走向东边过道,来到何暻霖之前常睡的次卧,应承没做停留,直接推门进去。没有别的原因,这里离客厅、书房更近,出去倒水拿药方便。

  而且,不像主卧那样是房间多,结构复杂的套间,更加有利于通风。

  应承半蹲下将何暻霖小心地放置到床上。何暻霖那双烧得满是水气眼睛,看了看这个房间,忽然像是被人强行打了一剂肾上腺素一样,猛地跃起,试图要将应承按压到床上。只是这次,应承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身上掀了下来,将何暻霖反压在身下。

  应承紧攥着何暻霖的双手,压按在他的头顶上方。正对着自己的何暻霖的眼里,依然是一副忍痛的样子。

  应承不由问:“何先生,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何暻霖:“手疼。”

  应承松开了他的手。

  应承:“还有哪里疼。”

  何暻霖低声说:“……头……嗓子……全身都疼。”

  应承胸口的闷堵感更加强烈。陈树林说过,心里疾病发作的时候会有外化表现,症状之一就是会有肢体的疼痛感。

  因为何暻霖的状态,应承平时也很注意这方面的知识。知道这种痛感很大一部分是由于精神焦虑引发的神经系统紊乱,这种紊乱,会加大神经敏感度。而情绪引起的一些轻微肌肉疼,会因为敏感度的提高,将这种疼痛感放大很多倍。

  就是这样,刚才何暻霖还要让自己抽他。

  应承的手攥在了一起:“你等我一会儿。”

  何暻霖嘶哑而虚弱的声音:“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应承:“我去给你拿药。 ”

  何暻霖:“那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应承:“什么这里?”

  何暻霖:“你不再让我陪你一起睡了吗。”

  应承这才意识到何暻霖刚才强烈的反应,是因为这个房间。

  应承:“你在发烧,这里方便通风。”

  何暻霖:“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隐瞒你。”

  应承喉头哽了哽,不再和何暻霖纠缠。

  应承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翻找出所需的药物,退烧药,消炎药,止疼药,以及何暻霖平时吃的药。

  等再次回到次卧,何暻霖趴在床沿边,他刚才似乎要下床干什么。

  应承忙抱着他,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在他挪动何暻霖的时候,何暻霖的手再次攀到他的手上,并且眼睛再次确认应承并没有离开。

  合法伴侣果真只是出去给他拿药,而不是弃他而不顾。

  何暻霖努力对着应承动了动嘴角。

  应承抱着何暻霖,将退烧、消炎,止疼,以及他平时服的药都喂进了他嘴里,看到他和水一起吞咽了进去,心里也并没有丝毫放松。

  应承:“何先生,我给你喝的有止疼药,你一会儿就不疼了。”

  应承这样说,也是让何暻霖从这种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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