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
压抑比释放艰难一万倍。
花咏的眼底燃起一簇明艳的怒火。
接二连三的挑衅,把他彻底激怒了,愤怒如岩浆一样危险涌动,因强大的自控力才暂时没有发作。
不要动手。不能动手。盛先生会不高兴的。杀人是犯罪。
他告诫自己,缓缓地抱起手臂,防止自己伸出手,轻而易举就把这些围住他的蝼蚁给捏死。
他的动作格外慢,慢得诡异,叫人毛骨悚然。
“我不想动手。”花咏说,“能不能请你们让个路?我只是想给盛少清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他抬起莹白纤薄的手掌,纤长的手指轻轻比了一道细缝:“很小,我保证。”
在场的四个人都被他那级别高到可怕的信息素气味震慑住。
像正面遭遇了雄狮的羚羊,没有一个人敢轻易挪步,他们报团取暖,生怕但凡挪一步,就会被盛怒的雄狮扑上来咬断脆弱的咽喉。
“anyvolunteers?”
“啊?没有人想让吗?”花咏耸了耸肩膀,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某个一直追踪他定位的电话。
欢快的铃声在同个屋檐下,欢脱地响起。——那是一首哄小朋友的童谣。
“爸爸他也常常夸奖我~夸奖我~我有一双万能的手~万能的手~样样事情都会做~都会做~洗衣裳呀~洗手绢呀~补袜子呀~缝钮扣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做!~~~~~”
围着花咏的四个人面面相觑,鼻尖上都因紧张而出了汗。
这像是恐怖片里才会有的场景。荒凉的工业园区,人迹罕至的用餐地点,浑身浴血的高阶“alpha”和不知从哪里响起的恐怖童谣......
一切都如此荒谬,诡异到了极致。
花咏挂断电话,抿了抿失色的嘴唇,叹着气说:“跟踪别人却不知道手机要静音?你在搞什么东西?”
唰——
一道黑影极速掠过,身形快如闪电。
“bea和小朋友去了游乐园,可能有事会找我,我怕接不到电话,所以就没有调静音。”
那四个伙计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仿若从天而降的男人。
他一身黑色长衫,劲瘦如铁,像个从古代侠义小说里穿越回来的长衫侠客,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前那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龙佐。”花咏说,“既然你在,那我就不动手了。我现在很生气,而他们太弱。我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人都弄死。所以,请你动手帮我解决一下麻烦......”大概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民主,在x控股大搞一言堂的小皇帝,象征性地征求他的意见,问:“好吗?”
龙佐犹豫了一瞬,迟疑道:“可是bea不让我随便打架。”
“随便?你忘记是靠谁帮忙,你才能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吗?帮我的忙是随便打架吗?”
“好像也不是。”酷爱研究武术的龙佐顿时又觉得可以了。
“对了。”他提醒花咏:“外面还有一个正在逃跑。你要去追吗?”
“嗯。那个是我们盛先生的亲戚,我会亲自招待他的。”
龙佐点了点头,盯着花咏身上的血,蹙着眉问他:“这是跑掉的那个弄的?”
花咏不答,只说:“真倒霉。摊上这么个亲戚。”
他们平淡地扯着家常,那四个服务员却已经方寸大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一起扑向看起来更好对付的花咏。
“哎,你们别——”
别找死啊。龙佐心想:打我也比惹他强。
花咏的脸色骤然一沉。
咔嘣——
店内的窗户玻璃应声而裂,强大的压迫信息素无差别地迅速涌出,顶灯摇晃,连地面都开始簌簌发抖。
破损的腺体如同汛期决堤的的河岸,暴虐的压迫感源源不断地逼近。
几乎与此同时,龙佐捂住口鼻飞快向后一跃,疾迅后退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电光。
“这里你自己处理一下,我帮你去堵住另一个。”
他话音刚落,暴起的兰花味信息素如疯长的野草,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
龙佐好险跑得快,否则大概率也要被那可怖的信息素浓度压得够呛。
餐厅位于三楼,他一层层地往下找,最终在一楼的楼梯拐角找到了仓皇往下跑的盛少清。
整个园区就只剩下零星几家还在办公的公司,人少得可怜,空旷的走道里仓促的脚步声回声很大。
哒、哒、哒。
哒、哒、哒。
盛少清不敢坐电梯,从步梯一层层往下跑。
跑到二楼和一楼的楼梯衔接平台上时,他蓦地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龙佐。
面相凶冷的青年人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好整以暇地抬眼望向他。
他的个子很高,体型瘦削,面部线条硬朗,看起来很凶,不太好讲话。
但是,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