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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院子里的木料都给搬到草棚下面,几个小徒弟面面相觑,“师父,这都是正做着的活儿呢。”

  “没事,都歇上几日,你二叔过来住几日,叮叮咣咣地扰得歇息不好。”

  几个小徒弟听话地去搬木料去了,沈临川忙阻止道:“大哥,没事的,又不看书哪里就扰到我了。”

  这停上一日可都是银子,他就过来住上几日,还让他大哥活计都做不成。

  沈大嫂端了一碟子油炸蚕豆出来,“你大哥年后也没咋歇过,刚好也歇上几日,该干干该歇歇。”

  沈临川这才没说什么了,几个小徒弟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院中的散落的木料给搬草棚里去了,就连地都给扫得干干净净的。

  沈大哥招呼了几个小徒弟过来,一人给了三十文铜板,“都回家歇上几日,回家都割上块肉吃吃。”

  几个小徒弟没想到竟然还给了这么些铜板呢,齐齐道了谢,一个机灵地小徒弟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喜事了,我都闻见师父身上的酒味儿哩。”

  沈大哥笑了起来,“有喜事有喜事,你们二叔考中了秀才,可不是件大喜事。”

  几个小徒弟都乐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给沈临川道喜,原来他师父给得是喜钱呀!

  几个小徒弟拿着铜板欢欢喜喜各自回家去了,沈大嫂推着桌上的茶果子给两人吃,“来这边也好,那边人来人往地应付起来也累,倒不如在这好生歇上几日。”

  几个小徒弟拿着铜板回了家,家里人一问怎么得了这么些铜板就给说了,沈临川考中秀才的事在杏花村也传开了,不少人啧啧称奇,“这么些年了,竟然考中了秀才了。”

  “沈临川这童生有个七八十来年了吧,还以为考不中了呢,没想到竟然考中秀才呢。”

  吃过了饭天色未黑,村中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话。

  还有人家端着饭碗就蹲在门口听着闲话,呼噜着碗里的玉米糊糊搭上两根咸萝卜丝听得津津有味。

  “你说这沈家是不是亏了,供了这么些年了,这刚给打发到周家的家门,就考中了秀才哩,这以后生了孩子还得跟人家的姓,啧。”

  “行了吧,吃你那玉米糊糊还沾不住你的嘴,别管怎么说人家考中了秀才,那可是秀才呀,听说要是考得好了还能吃上公家饭呢,比咱这靠天吃饭的强多了。”

  “谁知道他沈临川考得怎么样,这公家的饭哪里是那么好吃上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秀才就是秀才,乡野人家十里八村能出个秀才都不错了。

  入了夜沈家就关上了房门,沈临川洗漱好就躺在了床上,忙活了一天总算是清净下来了,周宁也脱了外裳搭在架子上,抬脚上了床榻。

  人一躺好沈临川就黏了过来,“好宁哥儿,让我抱抱,今儿累死我了,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僵了。”

  沈临川抱着周宁的腰好一顿蹭,蹭得周宁的里衣都松松垮垮地散开了,偏生周宁还就吃沈临川这套,总觉得沈临川年岁比自己小,虽然乡户人家,但被养得娇了一些,自己哄着也是应该的,也就越发纵着沈临川了。

  “沈临川,回家再做。”

  沈临川乐出了声,“宁哥儿,你想了?”

  周宁懒得理他了,“睡觉。”

  沈临川调笑了起来,“宁哥儿,你好色呀唔唔唔~”

  沈临川话都没说完呢就被捂住了嘴,沈临川也不恼伸舌头舔了一下,吓得周宁跟被火烫了似的收回了手,“不,不要闹。”

  沈临川玩够了才不闹了,他就喜欢逗周宁,欺负老实人,就算是被自己逗炸毛了也只是毛绒绒一团不理自己而已。

  “好了,睡觉睡觉,今天你抱着我睡,好累呀。”

  周宁嗯了一声把人抱在了自己怀里,沈临川舒服地蹭了蹭,之前他还在床上争个长短,后来一想,反正是他两屋里的事,外人又不知道,他让他家夫郎抱抱怎么了?

  两人抱着一团一夜好眠,这两天招呼客人也着实有些累,一觉睡醒日头都升了老高,屋里都亮堂堂的。

  周宁睁眼一看吓了一跳,这在哥嫂家怎么能起这么晚呀,沈临川还揽着自己腰睡得正香呢,周宁猛得坐起来了,沈临川脑袋一滑咚得一声落在了床板上,沈临川嘶了一声,“宁哥儿。”

  周宁拉起了沈临川,“快起来了,日头都照屋里了。”

  沈临川还有些睡眼惺忪,“不急,大哥大嫂不会见怪的。”

  周宁匆忙穿上了衣裳,怎么一下睡了这么久,见沈临川坐在床上醒神没有动,又忙给沈临川拿衣裳让他快些起来。

  沈临川拿着长袍慢悠悠穿了起来,周宁比他还急呢,上手帮沈临川穿衣裳,沈临川噗嗤笑了出来,他家夫郎是真急了,赶紧规规矩矩穿好了衣裳。

  房门被拍了两下,沈小鱼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叔,小叔,起了没?”

  “小鱼过来,别打扰你二叔他们睡觉。”沈大嫂压着声音叫人。

  周宁脸都有些发烫了,忙给开了屋门,“起了,起了。”

  沈小鱼仰着小脸笑了起来,“我听见二叔和小叔说话了呢。”

  “宁哥儿起了。”

  “哎,大嫂我起了。”

  厨屋里还飘着炊烟,麦香味儿飘了过来,沈大嫂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呢,没看见他大哥,应该是在厨屋烧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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