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想借着这股风,将某些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林玉泽的死,她并没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惋惜。
遥记得初见林玉泽的时候,他还是少年模样,因接了族中的事务,对澄心湖塌陷的地方进行修整。
大雨倾盆而下,他没躲在亭子里避雨,而是跟着工匠搬石块。
他在雨中奔波,单薄的衣衫都湿透了,却没有半分抱怨,看到缺口被堵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比日光还要耀眼。
那时,她以为这个少年郎若继承林家,定然不差。
谁知,他最后会落到这般田地……
沈缨在王家修养了几日,还没回家报平安,便被召回府衙。
她见了姜宴清,有羞愧、自责也有感激、担忧。
嗓子里像是堵了块石头,她不知道该先道谢,还是先问问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
正踟蹰间,姜宴清已经往验尸堂走去。
霍三不在了,以后验尸堂便只剩她一个人。
她有心告诉姜宴清霍三被杀的真相,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推测。
验尸堂内的木板上摆着好几具尸身,都被麻布盖着。
沈缨和姜宴清分立于靠近门边的尸身两侧。
她一边戴护手,一边说道:“多谢大人,这次,是我莽撞了。”
姜宴清将巾子的细绳系在脑后,闻言看向她,目光深沉悠远,没有责备,也没有怒火。
他静静的看着她,说:“对方筹谋已久,刀锋指向不止你一个,他们迟早都会对你我下手,林玉泽一事不过是个由头。”
沈缨点点头,拿出一柄薄刃,视线落在尸身上,久久未动。
姜宴清静立一侧,并未催促她。
沈缨想了一会儿,缓缓抬眼看着姜宴清说道:“大人,赵悔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