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纯小姐,受点罚,闹大了能让陛下发难,不论惩罚多大,总归能让陛下知道姑娘的处境,至少您能好过一些。”秋兰璨而一笑,“姑娘您和离了,奴婢就没白受这个苦,就足够对得起奴婢了。”
沈玉姝擦着眼泪轻笑:“就你哄我吧。”
“奴婢哪里有哄你!是真的。”
……
三人在里面东拉西扯聊了一下午,等从屋子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偏暗了。
沈玉姝一眼便瞧见坐在院子里和宁王说话的尚珏,她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尚珏!”
尚珏应声回头,冷淡的表情柔了八分:“好了?”
沈玉姝点头,攀着他肩膀往后看,“你们在谈事?”
尚琰摆手:“两个家眷被征用的孤家寡人抱团取暖而已。”
尚珏笑骂一句,牵着沈玉姝的手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用晚膳?”
尚珏莞尔一笑:“不了,孤的家眷是拐出来的,再不送回去,就要被老丈人发现了。”
尚琰大笑,伸手在他肩上捣了一拳:“行,等你们敲定婚期那天记得第一个跟本王说。”
两人随意说了几句,便告辞回了沈府。
在路上,沈玉姝和尚珏说:“我打算让父亲收秋兰为义女,之后从沈府出嫁。”
尚珏欣然答应:“好啊,嫁妆东宫出,双倍。”
沈玉姝笑说他像个土财主。
尚珏勾着笑对此照单全收,只在临别前拽着沈玉姝亲了又亲,“回去吧,等明日孤来向你求亲。”
沈玉姝软着身子伏在他胸口,低低应声嗯。
*****
四月十九。
清晨,沈府外的街道便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闹的整条街道都醒了来。
“这是什么情况?”
“哎哟喂,你还不知道啊,太子殿下下聘呢!”
“太子殿下?!那可不得了,这是哪家姑娘得了青眼,真是祖上积德。”
回答的那人讳莫如深地啧一声,挤眉弄眼地往沈府看:“就那家,和恭王和离的。”
周遭几人瞪大眼:“原来太子殿下心悦的那人……可他们……”
“几位。”
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几人的对话,他们抬眼回头,就对上一张方口直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武将脸。
陈肆面无表情地递出手中几分缠金礼品:“今日我家主子下聘,不想听见什么不好的话,一点薄礼,送几位去给家里孩童买些糖。”
他说完便转身跟上吹吹打打的班子,身后聘礼长得看不见尾。
几人面面相觑,打开金丝袋一看,里面是莫约五两的银子,这几乎等同普通农户一整年的开支。
再四处一望,就连孩童都得了一份。
领头那人咋舌:“真是大手笔。”
“是啊。”
“……天作之合。”
“白头偕老。”
“早生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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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一个小厮飞快跑进正屋,里头主座上端坐着沈策和怀夫人,下首则是沈玉姝和沈经汇。
小厮气喘吁吁:“东宫的聘礼单子和礼官到了!”
沈策颔首:“快快请进来。”
话落,身穿朝服的礼官已经跨进了门槛。
他先冲上首二人行了礼,又与沈玉姝和沈经汇问了好,才从怀里拿出那份聘礼单子……
准确来说应该是卷轴。
礼官清清嗓:““良辰吉日,天地开张,两姓联姻,永结秦晋之好!今奉太子殿下之命,特备三书六礼,敬告沈府高堂,以成纳征之仪。”①
“谨奉:紫檀木雕荷花纹宝座一张、黄花梨木雕凤纹五屏风式镜台一张、紫檀木六柱式架子床一张、黄花梨云纹龙条案一张、紫檀木花桌一张……”
礼官清清嗓,将卷轴挪了一寸:“书画类:如意轮观音像残片一篇、瑞雪图一篇、车子平真迹三篇……”
“首饰类:白玉镂雕凤凰坠佩一件、嵌米珠珊瑚素钿子一件、伽南香木镶金手镯一对、银镀金点翠穿珠流苏一件、镶宝石碧玺花簪一件……”
“陶瓷类……”
……
沈策轻轻咽了口口水,低声问怀夫人:“这是多少银子了……”
怀夫人睨他一眼:“把你这官位拆了卖了都换不到的银两。”
一张卷轴毕,礼官清了清干涸的嗓,道:“还有乌南街一条街商铺、南街三十六家商铺、城郊三千亩良田,太子殿下交代,这些商铺良田,一半以聘礼赠予沈大人沈府,一半赠予沈小姐做私产。”
沈策被这手笔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