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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逐行以前回家勤, 司文桉虽然来过几次他现在住的小区,但都没有留宿过,正打算上网买一些给侄子买点洗漱用品, 就看见纪暮已经给他准备好。
司逐行心里莫名开心,打发侄子去洗澡后猛亲了纪暮一口。
“谢谢暮哥。”
纪暮不由好笑,“谢什么?”
“你对我家人很用心。”每次纪暮上门必要携礼, 对自己的侄子很有耐心,对生病的母亲也关怀备至, 对其他家人也很尊重。
纪暮看着眼眸明澈含笑的司逐行,冰封多年的内心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扔下一块石子。
起初,他并不在意这块石子,这块小小的石子却经年累月往下坠, 一直坠至湖底深处。小石子一刻不停歇,敲击着湖底每一块坚冰。有天,湖底坚冰开始一点点碎裂,满目疮痍的湖面上,恰有阳光拂照,万物回春。
纪暮对司家人的好来自司逐行, 司家人对纪暮的关切亦来自司逐行, 好像一个闭合的因果,循环往复不过是基于眼前这个人对他的喜欢。
纪暮微微低头, 在司逐行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应该的。”
谁家宝贝被拐不用付出代价。
他与司家人,是因为司逐行结下的善缘。
司逐行听了眉毛一挑, 右手搭在纪暮肩膀上,一副商量语气,“要不暮哥你入赘我家得了?”
纪暮听了低声闷笑, “可以,你去问叔叔阿姨招不招,不过我先说好,招了可不准下堂。”
司逐行像是认真思考,上下打量了纪暮一眼,挑起纪暮的下巴:“这等贤良佳人,爷可舍不得,爷必定好生疼你,日日夜夜,风月无边。”
司逐行流氓状,最后几个字刻意拖长了尾音,暧昧又撩人。
纪暮看着面前的小流氓,嘴角微扬,琉璃色瞳仁含着细碎灯光,一双招人的桃花眼潋滟无边。小流氓平日张扬,看着很不好惹,许多人都知道这双眼睛好看,却不敢想别的。
纪暮不同,他亲过这双眼,见过这双眼睛失神,泛出痛苦又愉悦的泪光。
司逐行纵着他又勾着他,契合无比的身体让彼此意乱情迷,食髓知味。
司逐行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捏着他下颌的手慢慢移至凸起的喉结之上,再往下,勾起他西装上的领带。
纪暮任他动作,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他的男朋友,似乎格外高估他的定力。
司逐行玩得起兴,纪暮一双眼睛骤然晦暗,将人揽进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轻拍着脊背,啄吻两下耳朵,嗓音沉郁低哑,“文桉今晚睡哪?”
都是聪明人,又是自己挑的火,纪暮的每个轻微变化司逐行都懂,可聪明人有时候最喜欢装糊涂,“暮哥觉得呢?”
纪暮听着浴室隐隐传出的水声,勉强稳住理智。
司逐行刚参加完晚宴,穿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西装,刚进屋,黑色西装已经脱下挂墙上,上身只留一件酒红色衬衣,他不喜欢戴领带,解了衬衣最上层两个扣子,白皙的脖颈之下性格的锁骨隐约可见。
司逐行外形出挑,身上的冷白皮肤与暗红色调泾渭分明,本是张扬中带着内敛的颜色,反倒衬得张扬锐利的五官更加冷厉绝艳。这样的人不好招惹,但他要想招个人,似乎格外容易。
别的小流氓纪暮不知道,司逐行当小流氓的话,他八成也会同流合污。
纪暮低头,微微挑开酒红色衬衣,牙齿轻轻啮咬在锁骨之上。
司文桉洗完澡,刚迈出浴室,便听见嘭的关门声,似乎带着一抹急切。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笑声,视线一转,只见自己的叔叔在沙发上笑得打滚。
司文桉不解,等司逐行笑声平缓了,递过一杯水。
“叔叔,你笑什么?纪叔叔呢?”
司逐行好不容易压住笑,想起纪暮亲了人之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拍拍沙发示意侄儿坐过来。
“你纪叔叔住隔壁,先回去了。”
司文桉听闻两眼一亮,声音充满喜悦:“那我现在可以过去找纪叔叔玩吗?”
司逐行心想你纪叔叔现在可能需要冷静一下,过去不一定见得到,为了维护纪暮在侄子心中的高大形象,劝道:
“现在有点晚了,你纪叔叔工作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明早再去。”
“好吧。”司文桉叹气,乖乖听劝。
两个小时后,纪暮西装褪去,着一身黑色睡衣坐在沙发上,闲着没事开始处理最近积攒的工作。
司逐行穿着一身银灰色睡衣,一进门,屋内亮着橘色灯光,这个光色舒缓不伤眼,是俩人夜间最喜欢的色调,但这个颜色有点不好,亮度低,所以纪暮又开了一盏台灯,颜色呈暖白调。
灯光下,纪暮一手拿着文件,一手点击电脑。
听见动静后,纪暮抬起头,脸上又恢复刚刚温和儒雅的模样,仿佛刚刚落荒而逃的不是他。
司逐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直接关闭将橘色灯关,屋内瞬间变暗,纪暮桌上的台灯和电脑折射光成了暗夜里唯一的光源。
没几秒,司逐行一双长腿立在纪暮身前,这才发现纪暮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本就儒雅的气质因着眼镜更添几分沉着和神秘。
司逐行第一次看见纪暮戴眼镜,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