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赶得上其他几人,但他有个好处就是善于忍耐,而且会装样子会说话。
所以另外几个实力强悍的统治者死了,而最弱的花以宁活了下来。
如今终于让他等到了邵逾白虚弱的好时机,谋权篡位,就在此时!
烟紫色的灵力似蛇一般缠在花以宁的手指上,不显眼却毒性十足。
花以宁谨慎地迈动步伐,走进后殿。
有隐约的哀嚎痛哭声从耳边响起,却难以分辨具体位置。从邵逾白建了这座大殿开始,这种声音每天都有。
绕过挡路的两根长柱,花以宁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吐血昏迷的魔尊,却不曾想邵逾白就静静地站在一潭深水前面,隐约的亮光从他指尖浮现,又很快消弭。
熟悉的威压不曾有一丝减损,显然邵逾白一点事都没有。
他早就听见了花以宁的脚步声,此时不紧不慢地瞥过来一眼,花以宁手中的灵力瞬间消失,手一背,神色自然。
“尊上怎么不应声?吓了我一跳。”
冷淡的目光从花以宁脸上的笑一路划到他背起的手臂,很长一段时间,邵逾白都没有说话。
等花以宁终于有点绷不住了,他才开口:“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底下的几位长老想来请安,顺便汇报一下。”
邵逾白平静道:“他们来见我,不过是因为我一直不露面,想看看我死了没有。”
花以宁笑笑:“这也难免,魔修嘛。”
他是魔修,邵逾白也是,偏偏花以宁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满满的都是轻蔑嘲笑,仿佛他有时候也看不起底下那批人的德行。
面对他的嘲弄,邵逾白没有任何反应。
盯着面前黑沉的池水看了许久,他道:“半月后,让他们过来。”
“是!”
“这几天我要出去,”邵逾白又说,“你好自为之。”
他知道花以宁在想什么了!
或许从花以宁踏入正殿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邵逾白的眼睛。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花以宁心脏狂跳,面上却装作一副茫然的模样,他刚想说什么,却发现面前已空无一人。
邵逾白离开了。
*
*
胡堂。
客栈内。
余逢春搬了把小榻坐在窗边,手里捧着茶水,时不时喝一口,一直望着胡家的方向。
他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从日暮看到华灯初上,胡家宅邸一片红光,乐声隐约传来,喜庆热闹。
只是这光亮太红,反而从欢喜中透露出些许阴森,惹人不安。
夜风从面前浅浅掠过,将还剩一丝温热的茶水吹凉吹透,余逢春放下茶盏,远远看到胡家宅门前的灯笼被风吹翻,烧了起来。
摇晃的血色红光向四周蔓延,在夜里尤其显眼。
又一个不祥预兆。
如今,余逢春已经基本断定,高阶妖兽在胡堂停留的半个月,就是在胡家长房女儿的身上动了手脚。
为今要做的,就是确定那个女孩为何会在昏迷中突然醒来,还修为大涨。
希望不是会要人命的阴损招数。
“……”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余逢春没有回头,仍然注视着远处的火。
明远来到他身旁,蹲下将窗台上的茶盏捧在手心,片刻后,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忽然又冒出热气,茶香再次激发弥漫开。
他将茶盏交到余逢春手中。
余逢春接过:“谢谢。”
明远不答,仍然蹲在他身前,眼神深深地望着,仿佛要将余逢春的每一根发丝都看清楚。
余逢春没意识到不对,这几天明远一直是这样看他,他早就习惯了,任由明远看。
等很久之后,喧闹声寂静下去,明远才站起身,回到桌边。
天已经黑透了,蜡烛点亮,绒绒的暖光铺撒开,将余逢春的剪影都柔和得温柔又迷蒙。
他在看外面的胡宅,明远在看他。
无甚感情的眼眸中,仿佛灵魂投生,又仿佛流水泛起波澜,情绪似一朵炸起的烟花,绚烂的亮起又迅速的隐没,仅剩的点点余晖将余逢春小心地包围。
明远的躯壳下,邵逾白闭上眼,不再看。
……师尊。
他从心里珍而重之地念出这个几乎都生疏了的称谓,觉得有一半的自己活了过来。
第73章差点把胡老爷吓死
胡家如今的当家人叫胡霍江, 他的大女儿,也就是如今处在风暴漩涡中的那个孩子,单字一个颖。
出事之前, 胡霍江就对她抱有很大期望,现在更是。
昨晚烧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 今早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