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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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们对视的瞬间朝门外跑,只是没一会儿,就往不同的方向窜出,听着脚步越来越近。

  鹤尔果断扔掉书包,借着月色,穿过一片竹林,视线里出现一个土坡,她想也没想地往上爬。

  男女力量悬殊,追鹤尔的又是比较瘦的男人,鹤尔刚上土坡,悬挂在下的双腿被追上来的人一把拽了下来,她的脚砸到地上,额头顺势撞到竹子上,白色的外套被人粗暴地扯开,鹤尔没力气反抗,只得任由着瘦高中年男人动手。

  她呼吸急促,脚上的疼痛就像断了似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

  “躲什么?哥哥教你。”

  冗长的两分钟,让鹤尔无法共识当下的一切。

  她挣扎着,被人死死按下。

  她想呼救,周围如死一般寂静。

  陌生的触感,生茧的手掌无不刺激着她的感官。

  那双手在身上游走,她挥出的拳头毫无作用。

  鹤尔想到那通电话,想到那个女人,再想到鹤柏。

  明明这种情况下,她应该自救,应该嘶吼。

  可每次反抗都被轻松化解,她毫无办法。

  意识模糊下来时,她绝望的视线突然出现一抹身影。

  他跑得太快了,杂乱的头发随着引力垂落,发红的双眸刺痛她的眼睛。

  能让她哭太难得。

  飞奔而来的人一脚踹倒急不可耐的中年人,沉声,“她需要你教么?”

  鹤柏看到这幅画面,高挑的身影一顿。

  他就不该跟她置气,非要把她留下来后又放任她走,还不许车送她。

  要不是他从里厅过来没看到她,发觉不对赶过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尔尔。”

  鹤柏喘着粗气,忙不迭地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他撕扯身上的衬衣,轻按出血的部位,“是小叔,小叔来了。”

  少女的意识涣散,似乎快昏迷。

  鹤柏神色一冷,被踹倒的中年男人刚要起身,背对着他的男人倏然站起来,他一拳砸到中年男人的鼻梁上。

  -咔嚓。

  中年男人的鼻骨直接裂开,嚎叫声响彻夜空。

  鹤柏还觉得不对味,回身借着石块一脚把人踢倒,顺势就抄起脚边的石头猛地朝他双手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鲜血流了一地。

  那双手已经扭曲,和夜里的黑融合。

  他呵斥,“你他妈的动谁不好,你动她。”

  鹤柏气得发抖,手里的力气没收着,要是陈九霖来得晚,他就把人弄死了。

  陈九霖拼了命地把人拉开,大喊着想唤醒他的理智,“先生,先生!你别冲动。”

  鹤柏早已没了思考,他动了鹤尔,他就得杀了他。

  很早他就知道,他养大的人,只能得他首肯才会放心的把人交出去。

  “小叔..”

  鹤尔的视线漆黑一片,她听到了鹤柏的声音,也感受到了鹤柏起了杀心。

  鹤柏不再挣扎,他推开陈九霖,跌跌撞撞地跪在她面前。

  身形以卑微的姿态垂首,随后被她的话激得面色发白。

  “我给你打电话了,不是你接的。”

  医护人员赶过来,男人已经抱着少女从黑暗里走出来。

  “送他们俩去警局,”男人眸色冰冷,抬眼看过去,“你们谢家有这号人吗?”

  谢家主连忙摆手表示谢家与两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陈可被陈家人接走了,走前她望着昏迷不醒的少女,想起那位先生匆匆赶来时,平静的双眸在看到她的时候暗了下来,声音开始压不住的颤抖,“不是她!把人手都派出去,给我找。”

  她获救了,可腿软到不能起身,她也想去找鹤尔,如果不是她非要去看什么交流会,她们就不会遇到这些。

  谢家的私宴是用来款待鹤柏的,国外的生意和鹤家关联的款项太多了,这次言宫交流会正巧就有机会探探他的意思,只是令谢择没想到的是,他亲自去说明,对方根本没听完就点头答应,本以为稳了,谁知道谢淮的两位同学里,有一个刚好就是鹤柏的人。

  谢择只希望他们当机立断和两人断掉关系,能维系住后续的合作。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鹤氏法务发来解约合同,并表示与贵公司合理竞争的城郊地皮,将以2倍价钱判留给第三方,除现有合作不得不进行之外,鹤氏经手的所有产业,将不再与谢氏、李氏有合作意向。

  李氏就是擅拿鹤柏电话的女人的家族企业。

  他不过前段时间在饭店长廊抽烟时,撞见女人被欺负,嫌吵得慌,帮了一把。

  结果有人自作主张想搭上他这层关系,拍了照片,发在网上。

  但要真问起,为何独独救下她,只恰好那双眉眼与鹤尔有两分相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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