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经年

说还好,一说倒给她紧张起来。

  察觉到身边的人面色微红,鹤柏不由得出声宽慰,“只管多吃,我就在身边。”

  鹤尔抬眼看他,竟真的平静下来。

  路途不远,没要多久,在鹤尔做心理建设的两分钟里,车子在鹤柏的吩咐下停了下来。

  不远处传来唱戏的声音,她下意识想往外看,却被身后的人伸过来的手遮住视线。

  他声音有点笑意,“越看越紧张,别看了,现在不是开学,不会有人让你上台表演。”

  鹤尔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听他这样说,乖乖闭眼。

  细长的睫毛颤动,扰得鹤柏的手掌生痒。

  来人没给两人喘息的机会,车窗被人敲响,鹤柏打开保险。

  那人刚想拢着双手趴上来看,见门开得如此之快,微愣,又回神,打趣道:“柏儿哥在这儿作甚,园儿里的人都等着你的。”

  开门的空当,他看到了鹤尔,鹤尔也看到了他,忙颔首一笑。

  男人反应过来,也笑,“这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女儿?越长越不认识了。”

  “没个正形,”鹤柏瞧了他一眼,然后把鹤尔从另一边捞出来,正式介绍,“鹤尔。”

  男人只是看了眼,没有过多的好奇,目光移到鹤柏的身上,“知道了。”

  鹤柏把水杯递给鹤尔,嘱咐她多喝几口,然后给她解疑,“鹤黎,我二叔的儿子。”

  鹤尔这才点了点头,张口想叫却不知道叫什么,以前借住在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很少见面,每次见面她想叫什么,都被他懒洋洋地抬手制止了。

  鹤黎看出她的迟疑,出口,“叫小叔吧。”

  鹤尔松了口气,鞠了一躬,“小叔。”

  鹤黎眉眼弯着,摆摆手,“不用这么严肃,我不吃小孩。”

  鹤柏和鹤黎长得有点像,特别是眉眼,几乎是刻出来的。

  她莫名多看了几眼。

  鹤黎走到鹤柏的一侧,和他搭起话。

  鹤尔听不懂,只是跟在他们身侧。

  几人经过修剪后的花园,又往长廊上走,鹤尔这才知道,刚刚停车的地方是后门。

  曲声越来越大,鹤尔也在身前人拉她到身边时,看清发出声响的地方。

  这处地方开阔,右端靠主厅,四周由四个柱子支起,对着长廊的正前方是戏台,那尖楼顶有个藻井,承载着将声音传递各处的作用,产生余音绕梁的效果,下边有四五十个中式木椅,每人手边都站着穿旗袍的女人,负责添茶。

  -

  他们进去的时候,一曲刚完。

  众人瞧着来人,有不少站起来,少数叔伯在鹤柏地颔首下,笑了笑。

  鹤尔也跟着垂首,拿捏不住叫什么,就跟着低头。

  鹤柏带着她走到尽头,停到木门前。

  进门时,鹤柏将水杯从鹤尔手里接过来,挂在肩上。

  老爷子刚收到他来的消息,正准备过来看,刚好撞上两人敲门进来。

  鹤柏把人叫到跟前,和爷爷说了几句,鹤铉对称呼什么的,没讲究,也让鹤尔一并叫爷爷。

  走完最后的流程,鹤柏把人带到戏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想听什么?”

  这话一出,戏本很快被递了过来,他顺势翻开,示意她自己点。

  往常没机会亲眼见着,如今倒是递到她面前,兴致也就被提了起来。

  她看了一会儿,出声:“《玉堂春》”

  鹤柏点了头,上边立刻开始动起来。

  大部分叔伯在这儿已经坐过一轮,除去作陪的几十人,其余人都动身去到正厅。

  原本满座的院子,这走了一些,牵动身边人时不时去看,鹤柏用指骨敲了下桌面,将递到身边的半杯果汁放到她桌上,鹤尔捧着果汁抿了一口,“他们都走了?”

  鹤柏拿掉她杵在嘴前的玻璃杯,同她交谈,“他们坐了三个多小时,再来一轮,坐不住的。”

  鹤尔点了点头,视线放到台上去。

  鹤黎同坐一侧,听了个干净,转头和鹤柏说话,“怎么给人半杯,不知道的传出来还以为鹤家半杯果汁的钱都没有。”

  鹤柏的目光向着戏台,听到这话给了个眼神,“我记得这次是来赴宴的。”

  鹤黎扶了下眼镜,说:“什么?”

  后者直接没理他。

  他后知后觉这句话,你还真带人来吃饭的啊。

  戏唱到皮氏诬苏三谋杀亲夫,鹤柏被鹤黎喊到一边,他本想和鹤尔说一声,见她看得起劲,也作罢。

  鹤黎倚在假山边,想点烟,触到正厅边的人,打消,“先给你打个底,我母亲收养了个女儿。”

  鹤柏望着一边,“和我有什么关系?”

  鹤黎攥着烟盒,触到频频往这边看的女人,下定道:“和你是没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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