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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但谁要杀我?】

  他喘了两口气,没有觉得鼻息变烫,这次身体还算争气。楼珣在思考问题,贺揖云看向树枝继续修补挡雨的容身处,他来来走走,最后带回了几颗果子。

  楼珣也不挑,拿起一个就吃,贺揖云坐在他的对面,笑着:“殿下,这是我第二次救你。”

  吃完了手里的这个,楼珣这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皇兄喂我的毒,虽未毒发不致死,但已经成了沉疴疾痼,苏铭和楼景渊为了治好我的病,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停下搜寻名医,许是药吃得太多太杂,半年前……十六岁的那日生辰,依例要早去养心殿给父皇请安……”

  他明明睁开了眼睛,眼前仍旧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直到小顺子点起琉璃灯,橘色的烛光蔓延过来,照亮了楼珣的眼睛。

  “别笑了,”楼珣忽然道,“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真傻子,很累,现在没有心思装下去。”

  贺揖云唇角的笑意凝住,慢慢散了,一时沉默,他并非算无遗策,尤其是对上楼珣的时候。

  雨水拍打着两人头顶的树枝,楼珣觉得有些吵,仰起头多看了两眼:“贺公公,七哥他去了哪里?”

  贺揖云捡起果子,用衣袖擦了几下:“柳河县与青石县的两位知县请楼煜过去详谈剿匪一事。”

  树枝挡住了雨,挡不住随处可去的山风,楼珣身上的衣物还未干透,打了个哆嗦:“这么巧。”

  “殿下是在怀疑楼煜?”贺揖云性子难改,没说几句话,又温和地笑了起来,“殿下聪慧过人,应该明白此时杀你,对楼煜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楼珣低垂着眼睫一声不吭。

  贺揖云继续道:“到时你身死,与你同行出来办差的楼煜回宫之后,定会被圣上猜忌,会被太子以此为借口打压。”

  像是惊扰到楼珣,他的声音放得轻柔和缓,说到最后,几乎算是在低语呢喃了。

  【有道理,】7458坐在楼珣的头顶上,【楼先生,主角攻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

  楼珣薄薄透着红的眼皮一动,他去看贺揖云,昏暗的光线下,只模糊看到了贺揖云的轮廓,以及那双眼睛。

  “皇兄?”

  既是已经相互交过底,知道彼此是什么人,楼珣冷静沉声问:“贺公公,你几乎是在明示我,是皇兄派刺客来杀我,然后将此事嫁祸给七哥的么?”

  嘴里喊着皇兄和七哥,但贺揖云没能窥见楼珣多余的情绪,仿佛是只是陌生人而已,这三年里,不止楼煜有所变化,楼珣也在成长,他似乎已经不是贺揖云口中那个天真的孩子了。

  “四年前宜妃娘娘解禁足之后,”贺揖云如今看见楼珣便觉得手痒,但怕动手动脚惹得这小孩儿炸毛,他只能遗憾地搓着袖口,道,“便越发得圣宠,十皇子年幼又备受圣上喜爱,而太子瞧着风光霁月是位翩翩君子,可无人能比他更心胸狭隘了。殿下,从前他都不会放过孤苦伶仃、刚满三岁的你,现在会看着楼煜一点点起来与他作对吗?”

  楼珣与他对视,良久之后道:“你的话,从一开始到方才最后一句,我能相信多少,相信哪一句?”

  贺揖云的笑意渐消,正要回答。

  但楼珣再次开口了:“旁的我不想听,我只问你,在发现我被刺杀、继而失踪之后,七哥会不会派人来找我?”

  “七殿下如何想的,”贺揖云一顿,徐徐笑了,“奴才怎么知道?但我救了你,就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谢谢。无以为报。”

  楼珣低头咳了一阵,咳到眼圈泛着红,他似乎在难过:“我以为皇兄成亲之后,已没有杀我的念头了。”

  贺揖云静了须臾,避开了回答:“奴才去探路,殿下既已得了风寒,待在这里莫要出去。”

  他起身拎着剑离开,直至雨幕即将将他的背影掩去,楼珣才抬眼去看,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不解:【原来这条命这般重要,你争我抢的。】

  思及此,楼珣的心情常常是难言复杂,但今日在平江郡连绵多日的春雨却是罕见地停了,甚至乌云散去,露出了高悬的太阳。

  他从这个树叶搭起来的洞里出去,看见了印在身上的斑驳树影,探路的贺揖云揣着一兜的果子回来:“殿下。”

  得了风寒的楼珣只觉头重脚轻,他迎过去:“找到回去的路了?”

  贺揖云笑道:“山上的碎石滚落截住了管道,暂时辨不清方向,倒是那些刺客仍不死心,正在林间搜寻,奴才不得已只能解决了他们。”

  楼珣顺着他的话去看,果不其然,贺揖云的佩剑还在滴着血。

  “顺着水流走下去,总能找到人家,”楼珣虽然一直没有看清过院子里的惨状,但是他能够闻到浓重的血腥气,他不想再聊刺客,“我生病了,手臂上的伤口泡了水,怕是会感染,不能再待在这里。”

  贺揖云一挑眉:“但凭殿下吩咐……殿下,小心一点。”

  楼珣听了为之一顿,撇他一眼之后神色莫名,抿着嘴唇率先抬步离开。

  怪哉,又是这种看故人的眼神,贺揖云从前只是好奇,如今竟隐隐感到了不悦。

  沿着河流走了一阵,楼珣扶着树在咳,贺揖云上前塞给楼珣一个果子,其余的扔了,抓住他的手臂背了起来。

  “你的身体已经差,”他说着一停,换了个说辞,“还能看到谁输谁赢么?”

  “贺公公还大我整十岁呢,”楼珣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膀处,呼吸滚烫,说着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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