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暴雨已至

  陈宴秋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出卖色相。

  虽然自己不是直的,但是他才跟荀淮见面不到半小时,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你们古人不是很封建的吗?

  他揪着胸前的衣服吞了吞口水,一会儿扶着头上的金钗,一会儿又去摸摸酒杯,装作很忙的样子。

  陈宴秋不做动作,荀淮也就等着他,看戏似的,看得陈宴秋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纠结了一会儿,陈宴秋眼睛一闭,再睁开眼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边扯着衣服一边朝荀淮走去。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不就是……不就是睡一下吗……

  他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羞耻感从小腹的位置往上冲,直冲得他头晕脑胀。

  陈宴秋扯着自己的领口去瞧荀淮。

  荀淮带着笑意坐在床头,温柔的烛火给他镀上了一层暖光,墨发如瀑,唇角上扬,眉目含情,即使因为常年卧病看着有些消瘦,却也添了些柔和的气质来。

  何况……荀淮长得挺好看的……

  从这方面来讲,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吃亏?

  这样想着,陈宴秋心情终于松快了些,他走到荀淮身边飞快撇了荀淮一眼,然后一下坐到荀淮旁边。

  陈宴秋扯着自己的领口,有些尴尬:“王、王爷……”

  荀淮回:“怎么了?”

  这衣服我不会解……

  这话陈宴秋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抬眼看着荀淮,放在领口上的手摩挲着衣服的料子。

  荀淮身量高,看陈宴秋得低头看,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能看见陈宴秋湿漉漉的眼和脸上绯红的霞。被陈宴秋一翻拉扯,那衣服领子早已松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来。

  看起来一手就能捏碎。让荀淮想起来早年间在草原上带兵打仗时,那些奔跑的鹿。

  偏偏那人还没有一点猎物的自觉,此时还水汪汪地望着自己,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陈宴秋看着荀淮朝自己伸出手,下意识闭上眼。

  可嘴唇没有传来想象中的触感,自己也没有被粗暴地扑倒在床头,反而是头上沉甸甸的首饰轻了些。陈宴秋睁开眼睛,看见荀淮拿着自己头上的金冠,放到一边的桌上。

  陈宴秋木愣愣地任由荀淮摆弄,荀淮拆礼物似的,一件一件把那些金银首饰从他头上取下,陈宴秋感受到一缕缕黑发从他脑后清泻而下,瀑布一般绕过荀淮的指尖,搭在自己的肩头。

  荀淮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地会轻轻掠过他的脸颊、他的耳垂,弄得陈宴秋不时地就瑟缩一下,耳朵尖露出些羞涩的桃粉。

  荀淮轻笑:“王妃,你怕我?”

  大杀神,不怕你怕谁?

  陈宴秋低头垂眸,口是心非:“不怕……”

  荀淮回:“是吗?”

  这话语气有些奇怪,陈宴秋还没有琢磨出个中滋味来,荀淮却突然发难,一下子把陈宴秋扑在了床上!

  陈宴秋:!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衣袂翻飞,陈宴秋一头乌黑的发随着两人的动作在红色的床铺上铺开,就像是在水中流淌的墨。

  陈宴秋两只手臂都被荀淮摁着,动弹不得,他完全被吓懵了,太过紧张以至于大脑宕机,只得凭着本能闭上眼睛。

  荀淮的一只膝盖挤在陈宴秋的双腿之间。他松开一只手,抚上陈宴秋腰上的软肉,感受到手下的肌肤在轻轻颤栗着。

  “胆子这么小?”陈宴秋听见上方的人笑自己,“之前做坏事的时候,本王倒看不出来王妃这么不经吓。”

  陈宴秋:……

  他现在觉得原主真的很厉害,敢在荀淮手底下使坏,难道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陈宴秋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决定乱回:“王、王爷英俊神武,我……我一见倾心,忘乎所以,洋洋得意……”

  荀淮一时有些无语。

  他有点怀疑这人状元的怎么考上的,做成语接龙?

  “油嘴滑舌,”荀淮目光沉沉,“本王希望你等会儿还能这般牙尖嘴利。”

  陈宴秋微微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蓦地瞪大了眼,被荀淮生生打断了话语。

  荀淮那双漂亮的瞳眸在他眼前骤然放大,嘴唇上传来滚烫的触感,温柔又强势。腰上的那只手找到了喜服的束带,轻轻一扯,大红喜服滑落,露出底下的一片雪白。

  荀淮在吻他。

  这一吻带了十足的侵略感,追着陈宴秋的舌尖在陈宴秋的领地里驰骋,在两人之间点了一把火,顷刻间便有了燎原之势。

  火烧眉毛,陈宴秋还是很害怕,颤着声音去推压在身上的人:“王、王爷,别……不行……”

  荀淮却不喜身下人的反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

  荀淮问:“从你进了王府开始,本王就是你夫君,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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