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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梅依云,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老头摆摆手,“我只知道梅干菜,不知道什么梅依云。”

  李桃花顿时泄气。

  她转身,想对许文壶一通抱怨,双肩却蓦然一沉,周身都变得温暖。

  许文壶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风太大了,”许文壶给她系着脖颈下的衣带,手指简单穿梭,便成了个美观的蝴蝶扣,他抬眸,看着她道,“回到村子里再说。”

  大风呼啸,李桃花却感觉周遭静止,眼里只有许文壶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眸。

  “桃花?”

  见她半晌没说话,许文壶只当她冻傻了,语气都变得急切。

  李桃花回过神,克制住慌乱的心跳,拔腿便往村子里跑,“冻死了,赶紧走吧!”

  ……

  风波村位于宿豫城的长江沿岸,地势偏僻,村里只二十余户人家,说个话的工夫都能从村头走到村尾。

  李桃花和许文壶沿着村里小路行走,边走边打听,就差把路过的狗都拦下来问一遍。

  有好心的村民见他俩受不住冷风,便请到家里吃茶。

  许文壶自然回绝,耐不住村民再三邀请,便半推半就随之前往家中。

  李桃花默默打量那村民贼眉鼠眼的样子,眉梢略微挑起,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到二人进屋坐下,村民眉开眼笑地捧来热茶,李桃花接过茶碗看了一眼,突然将茶碗照地一摔,从背后抽出新买的杀猪刀,大步一迈,刀架村民脖子上道:“你这茶水又浓又稠还一股子苦味,傻子都能看出来里面放了蒙汗药,说,你是谁派来的,不然姑奶奶要了你的命!”

  村民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便噗通跪地,痛哭流涕道:“俺错咧!俺不敢了!俺就是看恁两个年纪轻轻,穿得都不孬,想着应该能有点油水可捞,这才起了坏心,谁知道……”谁知道这杏眼桃腮的小姑娘竟还是朵食人花。

  “俺错咧!俺真的错咧!”

  李桃花将刀刃又往下压了压,怒不可遏道:“这种废话,你还是留着到衙门里哭嚎吧!”

  她抓住村民后脖领,一把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门外拖。

  “等等!俺知道你们在打听什么!梅依云是吧!俺知道!”

  李桃花的手顿时便松了。

  那村民本在挣扎,乍一解脱,扑地上便摔了个趔趄。

  许文壶走上前,眉头轻拧,确认道:“你刚刚说,你知道梅依云?”

  *

  “就是这儿了,这里就是梅依云她家。”

  江水滔滔中,许文壶抬眼,只见几根木桩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草屋,上面的茅草早已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只剩屋脊形销骨立。

  至于屋门口,更是杂草丛生,无一块下脚之处。

  李桃花不悦道:“你耍我们俩呢?这屋子少说也得荒废个八九年了,哪里像能住人的样子。”

  “俺要是扯谎立马天打五雷轰!这真就是梅依云她继爹家,自从她娘带她改嫁到风波村,从五岁到十一岁,她一直都住在这儿,一直到她继爹和她娘都死干净了,她才不见了。”

  “不见了?”李桃花下意识来了句,“她不是进宫当宫女了吗?”

  那村民一副目瞪口呆状,显然是刚知道这个消息,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啊,那小妮儿恁些年也没回来过,原来是进宫里享福了。”

  许文壶想到梅依云是天佑二十四年入宫,加上村民所说的年龄,便推断出,梅依云应该是十二岁入的宫,而非档册上所记的十四岁。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出自偏僻乡野,且父母双亡,是怎么入的大内宫闱?

  许文壶忽然感到蹊跷,抬眸望向村民,继续道:“她父母是如何双亡的?”

  “他爹是下江捕鱼淹死了,至于她娘……”

  村民的目光忽然闪躲起来,避开不去与许文壶对视,心虚不已的模样。

  第123章 归位

  “说啊, 梅依云她娘是怎么死的。”李桃花没许文壶的好脾气,两句话问不出就要上杀猪刀。

  村民吓得浑身汗毛直打架,却还是支支吾吾不愿说话。

  李桃花怒极生笑, 威胁道:“好好,还不说是吧?你要是再不说,立刻跟我去见官!”

  村民双膝一软再度跪下, 战战兢兢道:“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梅依云她娘是……是得了杨梅疮死的。”

  许文壶听入耳中, 好奇道:“杨梅疮是何病症?”

  李桃花在市井混迹多年,什么龌龊事情没听说过, 便对许文壶小声道:“就是花柳病。”

  说完,她意识到这书呆子兴许连花柳病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又补充:“就是脏病, 一般都是男人传染给女人。”

  许文壶愣了下子, 脸上旋即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燥红,沉声质问村民:“梅依云她娘得的杨梅疮死的,你心虚什么?为何不敢与我对视?”

  村民的表情更加闪躲, 结结巴巴不肯往下说。

  许文壶将面孔一板,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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