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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壶着起急来,“桃花你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掀开被子便想下床,却被腰下不堪入目的“壮丽”风光臊得满面通红。

  他只能闭上眼深呼吸,什么都不去想,更不能想李桃花,用意志在心里默念:退,退,退……

  再睁眼,那不成体统的地方总算成了平坦一片。

  许文壶舒了口气,旋即提鞋便追,“桃花,桃花你慢点跑,等等我啊。”

  *

  夜黑风高,叶落无声。

  李桃花和许文壶鬼鬼祟祟溜到外衙门,两个人躲在仪门后,看着挑灯夜巡的诸多差役,犹豫该用什么办法试探。前后想了几个,许文壶都觉得太过仓促,容易被瞧出破绽。

  李桃花没有他那么多瞻前顾后的耐性,瞧着那差役要走远了,生怕错过机会,拽着许文壶便冲了过去。

  突然蹦出来两个大活人,差役被吓得不轻,捂着心口仔细辨认,才发现是白日里府上来的两位远客。

  “这大晚上,您二位不睡觉,出来做甚?”衙役询问。

  李桃花笑道:“我们公子突然有要紧事相问,有劳回答。”

  说完,她歪头凑到许文壶耳朵根,小声道:“好主意都是被逼出来的,大胆上吧,我看好你。”

  许文壶欲哭无泪,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对差役拱过手,僵愣一瞬,忽然福至心灵,张口便道:“敢问冯广冯大人现居何处,在下有要事请求大人赐教。”

  他口吻温和,唯独将“冯广”二字咬得颇重。

  差役道:“冯大人与我家大人出门前往净空寺拜佛去了,现今不在衙内。”

  许文壶克制住内心的震动,心平气和地点了下头,“既如此,那就不多打搅了。”

  他转过身,与李桃花回到仪门后,直至阴影出,两个人才如释重负,大口呼吸起来。

  “没想到你的猜测都是真的。”李桃花道,“那个冯大人,真的就是冯广。”

  许文壶双眉紧皱,所思考的已变成了另外一件事情。

  “净空寺,净空寺……”他在嘴里喃喃念叨这个名字。

  忽然,他双眸亮起道:“我白日里去过的那个佛寺,不就是叫净空寺吗?”

  李桃花也惊了下子,仔细去捋里面的关联,喃喃道:“净空寺里供着那个佛母,王大海在天尽头是第一个信佛母的人,冯广是王大海的结拜兄弟,那这冯广也应该是……”

  是什么,不言而喻。

  月影荡漾,许文壶忽然看她,清明的眼底有丝丝的怜惜,“桃花,太晚了,你快回去睡吧,我想在外面透透气。”

  李桃花眯着眼睛看他,忽然伸出手,扯着他的脸颊道:“许文壶,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眼里就跟那小麻雀一样,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想往哪飞?”

  许文壶挣扎着,刻意装傻,“桃花松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桃花伸手把他一拽,豪情万丈,“听不懂就少废话,不就是净空寺吗,走吧!”

  ……

  净空寺,守卫森严。

  李桃花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可以钻的狗洞,和许文壶前脚进去,后脚便有巡逻的武僧经过,还好天黑影子深,他俩缩墙角里一动不动地猫着,没有被发现。

  等人走远了,两个人才敢站起来,李桃花负责开路,许文壶负责东张西望,虽然一路很不容易,东躲西藏,到底以龟速抵达佛母殿外。

  佛母殿是单独的院落,院门紧闭。两个人摸不清里面的情况,不好贸然推门进去,便只好另辟蹊径,爬到了靠墙生长的银杏树上,眺望院子里的景象。

  只见院中火把猎猎,香烛萦绕,站满了佩刀的衙差侍卫,整齐分列两边,中间的偌大空地上,摆了张阔长的供桌,供桌上摆满了新鲜宰杀的牛羊猪肉,血红刺眼。供桌下,跪着儋州知府张秉仁,以及监察御史冯广。二人以头叩地,虽看不清表情,但看得出姿态虔诚,郑重无比。

  李桃花在树上瞧着这诡异一幕,忍不住骂道:“这两个老头子怕是有什么毛病,哪有十五大晚上出来拜佛的,场面渗死人了。”

  许文壶语气肃沉,斩钉截铁道:“拜佛,白天拜的才是佛,晚上拜的,是鬼。”

  李桃花搓起胳膊,“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忽有哭声传入二人耳中。

  两个人齐齐看去,只见有护卫拖着一群布衣褴褛的人从暗中走出,男女老少长相不一,但都能看出是贫苦人家出身,即便到了如此地步,面对穿官服的人,连反抗都不敢,只敢哭泣求饶。

  “我没犯过法啊,求大人放我走吧!我娘子还在家中等我!”

  “草民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草民肯定不是有意的,求大人饶恕!”

  “娃娃还没断奶离不开娘,求大人放小妇人回家!”

  张秉仁起身,往香炉中敬上三炷香,略抬起手,淡漠地道:“动手。”

  护卫拔刀,径直抹向那些人的咽喉,手起刀落,一个眨眼不到,便倒了满地的尸体,血水蔓延成河,渗入深邃的红砖之中。

  墙外的树上,李桃花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双目惊恐,瞪得浑圆。

  许文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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