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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老头子看出他们两口子眼神不善,又听出孙二话里的意思,连忙摆着手解释:“你们别这么看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的着急,落到柳氏眼里,便成了做贼心虚的慌乱。柳氏朝他迈开好大一步,布满血丝的双目死死盯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是不是你把我的儿子害了,尸体藏了起来,所以你家院子才臭成这样。”

  老头立马急眼,“老宋家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跟你们家无冤无仇的,栓子还那么小,我闲的没事干害他干嘛?何况我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干那缺德事情?我图个什么?”

  柳氏的眼神四处闪烁起来,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摞满柴禾的柴房,冷声道:“是不是你干的,你说了不算,得让我们搜过才算。”

  说完话,柳氏便疯了一样冲入柴房里,将摞整齐的柴禾翻个底朝天,明知再翻下去可能会看到儿子的尸体,她还是用力翻找,颤抖哆嗦着喊:“栓子!栓子!”

  老头冲过去又不敢阻止,看着柴房乱七八糟的一片,气得哭腔都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摞好的,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许文壶大步走到柴房门外,苦口婆心劝阻柳氏,万般无奈道:“别翻了,栓子不在这里,这里的尸臭也不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停下吧,再这样下去,其他人都会有怨言的,若没有他们的配合,孩子就更难找回来了。”

  柳氏根本听不到心里去,见孙二站在门外傻看着,还一声令下:“给我进来!”

  孙二本就急得六神无主,听到妻子的话便如同有了主心骨,一头便扎到里面共同翻找起来。

  许文壶的好脾气派不上用场,万般无奈,一改温和口吻,忽然拔高声音,大喝一声:“住手!”

  柳氏和孙二竟是一愣,同时将动作打住。

  就连李桃花,也被许文壶这记动静镇住,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遍,看他的眼神像看个陌生人。

  而许文壶就一脸茫然地站在那,仿佛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他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简直是……有辱斯文。

  他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好脾气模样,轻声细气地道:“无论你们两个信是不信,栓子都不是这户人家,尤其不是这位老者害的,凶手是谁,我心中应该已经有了大概,劳烦二位也听我一言,切莫再在无关紧要之事上浪费时间。”

  一大段话,孙二只能听到“凶手”二字,慌忙便问:“那凶手到底是谁?究竟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许文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问:“敢问令尊葬在何处?可否方便带我前往。”

  孙二一愣,不能理解这话,“我爹葬在哪,和我儿子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李桃花故意吓唬他:“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吧,不然他可又要吼你了。”

  许文壶燥红了脸,温温吞吞的低声埋怨她,“桃花,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李桃花朝他轻哼了声,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孙二的内心进行完短暂的拉扯,终究走出柴房,顶着一身干柴禾道:“既然许公子开口了,我哪有不听的道理,许公子,请跟我走吧。”

  老头急得拦人,一脸鼻涕眼泪,“欺负完人就想走?没有这样的道理,赶紧把柴禾都给我摞好!否则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李桃花袖子一撸,“我来。”

  许文壶跟着她进去,一并收拾起来。

  摞完柴禾,安慰完老头,李桃花和许文壶随孙二夫妇出了门,直奔山上走去。

  *

  沿着山路走了有小半时辰,走出一脚泥泞,几人终于到了老孙头的坟前。

  坟前山花缭绕,绿草如茵,却没有多余杂草杂树,一看便知是时常打理。许文壶看着碑上经风吹日晒已经模糊的字,躬身拜了拜,拜完转脸,对孙二轻声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听起来,或许有点不太礼貌”

  孙二此时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闻言便说:“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许文壶点了下头,双眸饱含期待地看着孙二,“来都来了,可否开棺一看?”

  孙二:“……”

  知道不礼貌,没想到这么不礼貌。

  山中鸟啼不绝,显得人声格外寂寥。孙二沉默许久,终是将气叹出,“唉,只要能把栓子找回来,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走到碑前,双膝跪在地上,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看着墓碑,双目通红道:“爹,对不住了。”

  他忍住哽咽,对柳氏道:“娘子,回趟家,给我拿把铁锹来。”

  柳氏自然同意,反正除了孩子,此时天大的事情也算不得大了,别说掘公公的坟,就是掘皇帝老子的坟也不是不行。

  柳氏走后,李桃花带着许文壶在边上找了个凉荫歇息,留孙二在墓碑前,对老父亲絮絮叨叨说许多的体己话,又让老父保佑栓子早点找回来,最好全须全尾,没病没灾。

  时间便这么一点点过去,本以为要等上一阵,谁想半炷香没过,柳氏便带着铁锹回了来,一问才知她根本没回家,到山脚便找被气哭的老头借来把先用着。

  几人重新聚集在墓前,孙二拿到铁锹,不用人帮忙,往掌心呸了两口唾沫,作势便要将土给掀翻。

  临下铁锹,孙二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背影僵硬不动,只有双肩轻轻颤动,直到地上的泥土被打湿出一片片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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