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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想多了,如果他真的是和人在做...那个,应该不至于变态到接她的电话。不接就好了,何况对面也没有女人的声音。
她只知道那时在美国顾宴朝每天会早起健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有了晚上也健身的习惯。
对面粗重的呼吸不停钻入耳膜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顾袅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脑中蓦然想起几年前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她还在念高中,每天早上去学校前会有厨师备好早饭,他不喜欢有外人在家,厨师和佣人布置好就会暂且离开,稍后再回来清理。
她一个人坐在桌边正在咬着三明治,抬头就看见他从健身房里回来,目光不自觉盯着他看。
男人没穿上衣,就那样赤裸着,阳光照映下依然冷白到有些病态的肤色,宽阔挺拔的肩线,手臂肌肉饱满偾张,偶有汗水顺着硬朗的肌理线条流淌下来,留下一抹晶莹的水渍。
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斯文,身上有触目惊心的疤痕,肩上还有一枚弹孔留下的痕迹,是当年替她父亲挡枪留下的。
长腿迈开,经过她身边没有停留,径直回了卧室洗澡。
按理来说,男女有别,他不该在她面前这么衣衫不整,但他好像根本不避讳,也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
明明离他还有段距离,她却觉得被他身上炽热的气息填满了。
她有些懊恼地垂下眼,继续用叉子心不在焉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很快,男人冲过澡换了衣服,坐到了餐桌旁。
那时的她已经开始计划怎么离开,单独面对顾宴朝的时候,她会心虚。
怕被他看出什么,顾袅只能低着头,快把面前的餐盘盯出一个洞来。
能感觉到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顶,她不觉抿紧唇,只能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安静。
“下午要开家长会,你记得告诉邵助理。”
每个学期一次,刚来美国时他没那么忙,还会去和老师走个程序。后来他越来越忙,就变成邵应去,哪里还有时间管她这些小事。
顾宴朝平时也根本不会过问她的学习,好像就算她考不上大学也不会怎样。但她自己不会因为他不管就放松懈怠,努力保持学校的绩点,也在课后找老师补习英语。
她想去申请教育学,周末的时间也会用来做一些相关的社区活动丰富背景。
她不可能一辈子被他这样养着。
气氛沉寂着,谁也没说话。
顾袅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静,细眉蹙着,放下叉子,看见盘子里的滑蛋不知何时被她搅得乱七八糟,她根本没吃几口。
头顶的视线盯了她一会儿,把她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
静默片刻,顾袅听见他低声开口:“谁说让他去?”
她嗫嚅着唇,有些不解道:“那让谁.....”
就算不是邵应,也会是他其他的助理或者秘书。
“我。”
她呼吸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迟迟没反应过来。
愣怔抬头时,发现男人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衬衫就那样随意扎在了西裤里,看上去不那么规整,凌乱不羁的气场。
他一向没多少耐心,连发型每次也都是随便弄弄,露出高挺的眉骨,俊美到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清晨的阳光里似乎隐有什么跳跃着,那双漆黑锐利的眼正直直望着她。
他精致的薄唇勾起弧度,嗓音低沉:“现在高兴了?”
顾袅的心口不觉一跳,眼睛忘了眨,就这样和他对视。
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上一次顾宴朝去学校接她放学,被学校里的白人女生看见,第二天一堆人把她围住,逼问他的身份,还追问他接不接受onenightstand.
看来不管在中国还是美国,大家的审美取向都是一样的。
沉默间,有佣人走过来,告知秘书已经到了,正在客厅里等他。
男人起身,离开前曲指在桌上轻敲了下,留下一句:“东西吃光再去上学。”
后来顾袅才知道,那天下午他原本有一场重要的会面,那阵子顾宴朝在想办法收购一家私人银行,因为临时没去,惹得对方不满,进程被拖慢了许久。
他是以为她那天早上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所以爽了约,去参加了那场其实无关紧要的家长会。
突然,电话那骤然传来烟花声响,拉回她的思绪,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加快。
顾袅下意识出声:“你在看烟花吗?”
话一出口,她又垂下眼睛,有些自嘲地想,她问得有些多余。
她忘了,他不做那么浪漫的事,或许是陪着别人看。
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借着烟花燃放的声音,不着痕迹掩藏了男人登顶时的闷哼。
高楼林立,窗外的夜幕接连不断被紫红色的烟火点亮,今夜有烟火秀,距离遥远的地面上无数颗人头攒动着,像细小的蚂蚁聚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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