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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死都死了,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是啊,你死都死了。” 楼砚辞抬起眼,打量着眼前之人,“既然已死,那现在又为何能与我交谈。”
“一丝魂力而已。” 九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介意,“况且转世嘛,本质就是同一个人。你若不习惯,也可以把我当做是她。”
“能不能和我讲讲,你们是如何相爱的?”
“谢淮平日里不准我出来,不过我方才察觉出你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没忍住,你千万别和谢淮说,不然我又要挨骂了。”
九方很活泼,也很天真,丝毫没有察觉到楼砚辞渐冷的眸光。
【你可以把我当做她。】
楼砚辞默念了一遍九方说出来的话,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笑声,觉得荒谬极了。
这个世上,叶南徽只是叶南徽。
他眼睫轻颤,看着自称叶南徽前世的女子,心想,谢淮的算盘打得还真好。
不过,终究是要让他落空了。
楼砚辞的手中渐渐显出他的春秋长剑,没有停顿地,利落又干脆地捅进眼前喋喋不休的女子的心窝。
九方的话戛然而止,血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眸中不解又惊讶:“为什么?你是她的道侣,为何要伤我?我是她的前世我们是同一个人啊”
楼砚辞双眸一点点染红,熟悉的剑刃划破血肉的感觉,熟悉得近乎梦魇的一张脸,以及几乎相差无几的问题,让楼砚辞快要发疯。
"闭嘴。" 他的声音在发颤,眉宇戾气深重,“前世又如何?我要她今世无恙。”
第84章 第 84 章 剔骨
血顺着春秋剑而下。
黏腻, 湿润,温热。
滴答滴答,滴在山洞的石地上。
九方倒了下去。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九方只是歪着头, 眸中堆着不解, 她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洞之中待得太久, 只顾着欣喜于有新来之人与她说说话,却不曾想因此招来祸患, 她想不明白,也丝毫不懂为何楼砚辞会突然暴起杀她。
他……不是她后世的道侣吗?
九方想张口追问, 可已经没了机会。
楼砚辞看着她断了气。
手里的春秋剑发出低鸣,被楼砚辞喝止——
“闭嘴。”
楼砚辞手背青筋暴起,眸中煞红,冷眼看着九方断气后,才落下眼神看着自己不断发颤的手臂。
血气弥漫,剑刃入体时熟悉的割肉之感, 和“叶南徽”的脸, 形成一种固有的场景。
头疼欲裂的同时,又几欲作呕。
他杀了太多的“她”了,举剑之时, 肌体下意识便残存着排斥的反应。
就连淬炼出剑灵的春秋剑也因此情此景,生出迷障, 以为重入了轮回,即将再次弑主, 因而发出令人烦躁的喧嚣声音。
直到他出声喝止。
楼砚辞眸中淬着冷意。
前世牵绊,后世转生。
在仙山求道之时,仙山曾言, 三界之中,天道规则之下,只有人能拥有三次转世之机。
在这三次转世之中,人若能得道飞升,便能飞升至上界,寿命与天齐,脱离苦海。
然而飞升成仙之后,一旦仙神下凡历劫不过,便会灰飞烟灭,再无转世之机。
而仙神下凡历劫。
往往是投其神魂入轮回道。
历劫成功,神魂归仙身;历劫失败,神魂则灭于人界。
当初谢淮说白清枝所求便是让南徽历劫失败时,他之思虑莫过于此。
他自然不会愿意南徽殒命。
但如今这仙身之中,尚有神魂,她虽自言只是一缕神魂之力。
可观她言行举止,应答如流,并不像一缕简单的神魂之力一样。
谢淮说了谎。
若他脚程快了一步,真如谢淮所言,将南徽带来……
谢淮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
九方,天界战神,九方神殿于修道之人来说至今都是不可踏足的圣地。
当初谢淮曾说南徽下凡历劫,他并未问过,南徽的真身是什么,这于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若真是九方,南徽入她仙身……还会有活路吗?
楼砚辞眼睫颤了颤。
剑上的血一直接连不断地滴落。
眼前的九方已经没了气息很久了。
天界的…九方,仙神之首。
真的……这么容易便死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