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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漩涡裹着定魂珠的暖意,顺着经脉往指尖钻。
我这才发现,刚才的光盾不过是金链最浅的力量——此刻指尖跃动的金光里,竟浮起和凶兽腹部裂痕一模一样的符文!
"温郎,护好他们。"我反手握住温尘的手腕,把他掌心的沧澜剑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他的虎口还留着之前握剑的血印,可手指却悄悄蜷起,将我的手包进他掌心。"好。"他说得轻,却像在我心口砸了块滚烫的玉,"我在。"
凶兽的血盆大口再次张开。
这次我没躲。
我望着它喉间翻涌的黑焰,望着它腹部裂痕里若隐若现的暗金符文,望着温尘染血的袖角和慧心师太苍白的脸,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我低喃着抬起手。
金光从指尖迸发,不是盾,不是刃,是一串流动的符印——和金链、和裂痕里的符文,完全重合的符印。
它们像活了的金蛇,"嘶嘶"着钻进凶兽的伤口。
凶兽的咆哮陡然拔高。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震颤,青铜鳞一片片炸飞,露出下面暗红的血肉。
黑浆不再翻涌,反而顺着符印的轨迹被一点点抽离——那是金链在修复上古封印!
我能清晰感觉到,每道符印钻进裂痕时,识海里的金链就短一截,像是在燃烧自己,去填补那道存在了千万年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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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紫菱突然低呼。
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醒了,正撑着青风长老的胳膊坐起来。
长老的储物袋不知何时被她翻了,手里握着张泛黄的符纸,正往我这边扔:"这是长老的破妄符,能让符印更亮!"
符纸在半空自燃,腾起的白烟裹住金链符印。
那些金蛇突然涨大一圈,钻进凶兽伤口的速度更快了。
我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是凶兽在挣扎,它的独角撞在石壁上,碎石像雨一样往下落。
温尘的剑圈在我们头顶,替我们挡下大部分落石,可仍有一块拇指大的碎石砸在我肩头,疼得我膝盖一软。
"阿瑶!"温尘的手臂立刻环住我的腰。
他的灵力几乎枯竭,环着我的手在发抖,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我贴着他胸口,能听见他心跳如擂鼓——不是害怕,是和我一样,在数金链还剩多少截。
三截。两截。一截——
"咔嚓!"
最后一道符印钻进凶兽腹部的瞬间,整座遗迹都震颤起来。
凶兽的血焰眼骤然熄灭,变成两个漆黑的窟窿。
它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我们差点摔倒。
紫菱欢呼着扑进慧心师太怀里,青风长老颤抖着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浑浊的眼睛里总算有了光。
可我没松气。
金链在识海彻底消失的刹那,我听见了细微的"滋啦"声。
低头看时,凶兽的伤口正在重新裂开——不是黑浆,是更浓的黑雾,比之前更腥臭,更暴戾。
它的独角突然重新泛起红光,血焰眼在黑雾里重新燃烧,比之前亮了十倍。
"它...它破了封印!"紫菱的欢呼卡在喉咙里。
慧心师太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青风长老的酒葫芦滚出老远。
温尘的剑"当啷"落地,他猛地转过我的身子,用后背接住我——可我们根本无处可躲,凶兽的爪子已经凌空拍下,带起的风刃割得我脸生疼。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听见自己说。
声音被风声撕碎,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温尘的背在发抖,可他的手还在我后颈轻轻拍着,像在哄受了惊的小兽。
我望着凶兽重新裂开的伤口,那里的黑雾里,竟浮起半枚没被金链修复的符印——那是上古封印的最后一块碎片,藏在最深处的,最致命的缺口。
"阿瑶,别——"
温尘的话被凶兽的咆哮淹没。
我挣脱他的怀抱,迎着那爪子冲了上去。
掌心的金光已经弱得像将熄的烛火,可我知道,只要碰到那半枚符印,只要...
凶兽的爪子擦着我左肩划过。
剧痛铺天盖地涌来,我却笑了。
因为我看见,在爪子抬起的瞬间,那半枚符印正好好躺在黑雾中心,离我只有三寸。
"抓住了。"我低喃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指尖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