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快去前厅吧。”骆玖语迫不及待,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便想往外冲。
“小姐,您等等,还没洗漱呢。”惜竹连忙劝阻。
“哎呀,忘记了。”
骆玖语吐了吐舌头,又返回洗漱打扮。
“小姐,这两日您累的气色都不好了,我给你擦点粉脂吧?”惜竹心疼地说道。
“也好。”
免得父亲看了心疼。
惜竹从匣子里拿出香粉盒,打开之际,眉头微蹙。
“咦?”
“怎么了?”骆玖语问道。
“我记得这香粉许久没用,香味都散了不少,怎的今儿又香了?”惜竹边说边将香粉盒凑近鼻子闻了闻。
“我闻闻。”骆玖语接过香粉盒,轻嗅之下。
这气味......
她用手指沾了点粉,细细捻开,粉白色中带着一些金色,她心中已然明了。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日,惦记她的人还真不少呢。
换下身上的粗布衣,骆玖语在床边换上了惜竹提前备好的罗裙。收拾妥当后,她无意间瞥见枕头旁有一块素色的锦帕。
那锦帕被揉成一团,打开一看,竟是男人的锦帕,中间还有擦拭过的痕迹。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来闻了闻,那是......桃汁的味道。
“咦,这是谁的帕子?”惜竹也看到了那块帕子。
“不是你……拿……进来的吗?”骆玖语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惜竹连忙否认。
难道......
骆玖语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尴尬至极,只觉恐怖万分。
这是瑾王的帕子!!!
她竟然用瑾王的帕子擦了嘴巴!
是谁擦的?
“小姐,看来您这几天真是累坏了,自己不记得拿了谁的帕子不说,回来睡觉连衣裳都没脱。”惜竹一边收拾着骆玖语从山里穿回来的衣服,一边说道,“这粗麻面料穿着得多扎人啊?”
“所以……惜竹……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房间的吗?”骆玖语莫名又有些紧张。
“不知啊。是瑾王殿下到赈灾现场,跟侯爷说了,咱们才知道您已经回到将军府了。”惜竹回答道。
“那你自然也不知道是谁把我从马车上带回房间的,对吧?”骆玖语又问。
“小姐,难道不是您自己回到房间休息的吗?瑾王殿下说,您为了剿匪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该好好休息休息的。”惜竹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姐,难不成……您被哪个浪荡子欺负,然后失忆了?”
不应该啊,以小姐的能耐,怎会吃亏?
正纠结于此的惜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骆玖语那变幻莫测的脸色。
“……”
呵呵!
先前还觉得脸面重要,如今看来……
要不还是直接死了算了!
重生是为了报仇,可不是为了出丑啊!
骆玖语将两世所有的骄傲与自豪都回忆了一遍,却仍压制不住那股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
“小姐?”惜竹轻声呼唤。
“以后别叫小姐,叫——笨蛋吧!”骆玖语气急败坏地说道。
“哈?”惜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一脸茫然。
难不成小姐在小树林醒来后,脑子真摔出了问题?
看来,还是得让庄医师看看才行。
此刻,西南将军府邸的大堂之内,上首左侧安然端坐着瑾王晏修瑾,右侧则是六皇子晏修晨,二人皆自带皇家尊贵之气。瑾王左侧,骆青松与其子骆慕辰依序而坐;右侧,则是庄文雅与骆家大房的骆思梦与骆思莹。
堂上两位皇子,威仪自生。尤其是瑾王,虽是闲适之态,但那骨子里透出的上位者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阿嚏——”
谁料,这温文尔雅的瑾王竟忽地打了个喷嚏,引得众人侧目。
“主子,可是山中寒气侵体?”夜雨急忙上前,关切询问。
“无妨。”瑾王淡然回应。
下首末位的骆思莹,心中暗自窃喜,欲上前关切一二,好让瑾王见识见识她的柔情似水。怎料,脚还未抬起,对面二叔骆青松的一个冷冽眼神,如寒冰刺骨,吓得她瞬间噤声。
她自小便知,这位二叔威严深重,即便相见次数屈指可数,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也足以让她心生畏惧。
景国民风虽开放,未出阁的女子在有长辈之处,可与男子共处,但言语间仍需谨慎。
“骆大将军,本宫听闻令爱骆玖语小姐亦参与了剿匪事宜,现已归府,怎未见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