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饭食,还不让人准备客房。
赵淩这会儿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困得不行,洗澡的时候差点睡着了,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句:“终于吃上一口饭了。”
但他扒拉了两口饭,脑袋就点了下去,直接睡着了。
窦荣只能先带他去睡觉。
他想跟着一起睡,但是不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首先就是赵淩刚给他的塔尔罕的信件,还有他带回来了许多战马。
他把信看完,写了一封信,一起重新放进信封里,吩咐下属:“送去镇国公府。”
“是。”属下领命而去。
参军脚步急匆匆地通报进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窦都尉,一共一百零三匹马!还有刀弓等物。”
不同于参军的兴奋,窦荣只感觉到一阵凉意瞬间笼罩全身,完全不敢想赵淩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险境。
参军看出窦荣神色不对,赶紧询问:“是不是队伍里其他人都……”
也对。
他刚才是被那么多塔尔罕的战马给冲击昏头了,完全没想到想要俘获那么多战马得是什么样的情况。
就凭一个少年郎能行吗?
可能就死剩下那少年郎一个人了。
窦荣深呼吸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没有其他人。”按照赵淩的说法,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在梁州以西的草原,跟他们这里隔了十万八千里。
参军不解:“没有其他人是?”
“那些战马都是赵淩一个人的战利品。具体等他睡醒了,我再问他。”
“一个人?那要怎么给他上报军功?”赵淩?这名字有点耳熟。
“军功……他是翰林院编修,要军功来干嘛?”文官能凭借军功升迁吗?
参军感觉世界变了,或者是他的耳朵不好使了:“翰林院编修?”
“对,他是我未婚夫,这一科的状元,翰林院编修兼工部郎中,赵淩。”
参军感觉这几个字分开来他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怎么那么难理解呢?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窦都尉,您的未婚夫真的不是武状元吗?”
“不是。你不是看过他写的很多文章吗?”
哦,对。他就说赵淩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不过那些文章都是做豆腐、做大蒜素、做酒精、造水泥等等,似乎和他印象中的读书人不太一样。
窦荣又写了几封信,让人送到驿站,尽快发去神都,再把军务加快安排完毕,才急忙回到卧室,还想着把他的水灵抱在怀里好好安慰自己狂跳的心脏,就听到人也在打呼,狗也在打呼,被窝里还躺着一只大鸟。
他面无表情地让人临时做了个狗窝放在房间角落里,把狗和鸟都搬了个家,自己才能躺进去。
别说,捂得很暖和。
赵淩像是醒了,咕哝了一句:“豆豆?”
“嗯。”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感觉比年初在神都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细微的鼾声和他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吓死我了。”
手头没事情了,他开始试图去理解赵淩在沙暴中和队伍失散,又怎么和几只看上去不靠谱的小动物一起穿过沙漠,穿过塔尔罕的包围圈,遇到塔尔罕的百余骑兵,被自己脑补到脸色发白。
赵淩睡得不是很安稳。
过去一个多月沙漠草原的,几乎每个晚上都要被叫醒几次,已经习惯了。
突然回到了安稳的关城,身边有熟悉的人,他心理上很踏实,但是习惯没法那么快扭转过来,更何况还有个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亲来亲去。
他挣扎着睁开眼:“耍流氓呢?不害羞了?”
脱人衣服被当场抓包,窦荣一下子红了脸:“没耍流氓,看看你身上伤到没。”
“哦。那你还偷亲。”赵淩语气没什么力气,胳膊也软软地勾住窦荣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亲完还问他,“臭水灵变成香水灵了没?”
虽然一个多月没洗澡,但他每天都会用水擦擦身,哪这么脏?
臭豆豆!
“嗯。”窦荣的脸变得更红了,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
他的未婚夫衣衫半褪地躺在他身下,还勾着他的脖子,这样的情景在他梦里接下来的场景通常会变得很激烈。
不不不,他努力在乱哄哄的脑子里抓住清醒,很严肃地问赵淩:“受伤了没?”
“腿上擦到了一点,没破皮。”
窦荣就把他裤子给脱了,烛火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下,一道胳膊粗的红紫痕迹异常清晰。
窦荣一下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手都抖了一下:“这叫没破皮?!怎么伤到的?!谁伤的?!”
这话问的。
赵淩打了个哈欠,干脆坐起来穿衣服:“我怎么知道是谁,又不认识。让人给我煮碗面,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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