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正十九,还是对一切事物喜欢凑热闹的年纪,觉得只是开口出出价的事,反正又不要她出钱,没什么好难以启齿的。
金坊正不太需要身边有人跟着壮胆,但他即将要去的拍卖会估计是个大场面,他私心里想带着女儿去混个眼熟,于是答应了小女儿的请求。
委托是他在白天接到的,拍卖会的时间则是当天晚上,地点在城主府。
因为地点特殊,早在下午的时候,金坊正和女儿金不欢两人就在为拍卖会做准备。
金坊正深知那些大人物们的威慑力,因此又不安又激动;金不欢还是少年心性,正是不为权贵低头的年纪,她对父亲那般殷切不是很喜欢,但她又知父亲的不易,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心中打定主意到时候定不能像父亲那样为权贵折骨。
时间很快就到晚上,父女二人拿着请柬上门。
进门门房很是客气,不热情,但也没有金不欢预想中的势利眼,这让金不欢感觉到舒适之余,又不免也多了些惴惴。特别是当他们手里持有的请柬和邀请人名字不相符之后,尽管门房没说什么,依旧客气,但金不欢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股压力在进入会客大厅后更甚。
虽然此刻坐在厅内的人不多,只十几个,但金不欢看的出来,这些人无一不是身份贵重之人,他们举手投足间不需要刻意装腔作势,就足以让她不由手心冒汗、表情僵硬。
在来之前金不欢还设想过自己若是遇到刁难要如何从容应对保持气度,结果这种事压根没发生,没人刁难他们父女,当然,也没人在意过他们。
他们父女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一张长桌上。这是一场私人的小型拍卖会,来的人非富即贵,拍卖会开始前无人给他们一个眼神,拍卖会开始后也没人搭理他们。他们像是这个空间里的一片空气,无人留心,被忽视了个彻底。
到这时金不欢才明白自己前面的幼稚可笑。
人家都不需要说话,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微小。
拍卖会上,道宫周围三千亩良田一共分为三大块,分别进行拍卖。
场中收到邀请来的人叫价格语气都十分温和,没有丝毫激动,好像只是闲聊,但价格却咬得很紧,你追我赶,谈笑间谁都不愿意松口。
就算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金不欢也嗅到了这风平浪静下各家势在必得的决心,她一面心里奇怪这些地为何争的这么凶,一面为自己一定会出价的父亲捏了把冷汗。
经过好几轮的明争暗斗、含沙射影利益交换,在第一部分地的价格即将得出最终卖家时,金坊正紧着喉咙开了口:“三万两。”
他这一开口,场中人像是终于注意到了他一般,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确定你要出价三万两?”城主府今日负责这场拍卖的师爷看向金坊正缓声问道。
这些视线让金坊正背后微微出汗,他咬咬牙,道:“确定。”
“那我们需要查验你是否能出的起这笔银子。”师爷继续道。
金不欢这时心一紧,她好像没看到父亲出门有带银票。三万两,这放怀里都得鼓鼓的一叠。可父亲胸口平整,荷包也和平时一样干瘪。
就在她担忧时,却见父亲从衣袖里掏了掏,最后当众掏出一绿色小瓷瓶来。那小瓷瓶很是粗糙,和路边小摊上卖的没什么两样。
“这什么?”她轻扯父亲的衣袖道。
金坊正这会儿哪有功夫回应她,他当然也看出这小瓶的粗劣,因为这就是路边摊买的,买东西的银子还是他垫付的呢,可林姑娘出门前就只给了这个给他,这会儿他就算觉得再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这是委托我来的那位交给我的,说是其中的东西足够买下今日要拍卖的有所的地。”
他这话一出,场中所有人全都正色起来,目光更是十分直白地全都看向了他手里的绿色小瓷瓶。
这样的瓶子不过巴掌大,一看就是装药丸用的。
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总不能真的是那样东西吧。
种种猜测闪过,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可能性不大,可还是难免眼底流露一丝火热。
“是吗?”师爷神色依旧平稳,“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得拿去后堂让专门的人来验一验了。”他话音落,外面就有护卫走了进来。
只是不等护卫将金坊正手里的东西带走,厅内其他人就阻止道:“我们也像看看这到底的什么好宝贝竟然这么值钱,不若就在这厅内查验,也好让我都开开眼界?”
然而那位师爷却用不能泄露客人私事为借口,怎么都不允许当面查验。
他越是不肯,场中其他人反而一副越要看的架势,场中气氛一时陷入僵持。
一直坐在父亲身边的金不欢旁观许久,哪还不明白只怕父亲手中瓷瓶里装着的东西不简单,不然这些权贵不可能会好奇心这么旺盛,宁愿得罪城主府的人也要看里面是什么。
见父亲还在等那些大人物商量结果,金不欢却是劈手夺过父亲手里的瓷瓶,趁所有人还未注意时揭开了瓷瓶的盖子,“还是大家都一起看看比较好,省的到时候被人换了又一时说不清楚。”
所有人大概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正意外着,紧接着令他们感到更为惊讶的时发生从——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从那粗制滥造的瓷瓶里冒出一股白气,那股白气很快在大厅内扩散充斥,所有嗅到这白气的人俱是精神一振,宛若刚泡完一场药浴,浑身发热,舒坦到不行。
“快快,快盖上!”有人反应了过来,忙叫金不欢把瓷瓶的盖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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