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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祈安鼻音:“……困。”

  “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些。”连日练功,颜知渺的手已经没有那么冰了,探进被子,搓搓她小腹。

  “……累。”

  “怪我,昨晚跟你闹太狠,累坏了吧。”

  苏祈安斜她一眼,水蒙蒙的眸底写着“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又自薄被中抽。出两条胳膊,露出布满红痕的手腕。

  “……绑太紧了,我没经验……你别恼我,成吗?”颜知渺讪讪道,“下次改正……”

  苏祈安郑重宣布:“你没有下次了。”

  颜知渺好失落,后又商量道:“那……下次换你绑我?”

  苏祈安弹坐起身:来劲啦!

  颜知渺:“……”

  江南首富你浑身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郡主,”银浅在门外低唤,“晚食做好了。”

  “进来吧。”颜知渺在苏祈安的腰间掐了一记,以此平复吃瘪的心情,扭回身子后方注意到满地乱糟糟的衣衫。

  ……就很引人遐想。

  急忙道:“银浅等——”

  银浅“没有等”,利落地推开门,领着几名丫鬟跨过门槛,然后,全部愣住。

  这……满地的……好迷乱……

  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颜知渺的表情变了几变,虽然她做魔教教主做得放浪形骸,但身处苏家,她一直维持着主母应有的端正雍容。

  眼下,人设……岌岌可危。

  该如何力挽狂澜呢!

  凝固的空气引得苏祈安侧目,嘚,关键时刻,还需我这一家之主闪亮登场。她裹着被子,将床帐掀开一条缝:“我们昨晚在玩丢手绢,手绢不够丢,就改玩丢衣服。”

  银浅:“……”

  丫鬟们:“……”

  颜知渺因她的欲盖弥彰默默捂脸:我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在苏祈安要端冷酷家主的架子,没有将欲盖弥彰进行到底,一脸的你们爱信不信:“饭菜放桌上。”

  丫鬟们眼观鼻鼻观心,放下饭菜就告退。

  但银浅还在。

  “郡主,我有事要禀,”她迈着小碎步上前,跟颜知渺悄悄话,“厨房有个杂役鬼鬼祟祟。”

  苏祈安:有什么事是我这个家主不能听的。

  颜知渺还真不让她听,领着银浅去至窗边,二人嘀嘀咕咕——

  “盯他一阵,若无异样最好,若有,就引蛇出洞,找出他的同伙,一网打尽。”

  “是。”

  银浅风风火火的走了,步伐坚定得像是要去惩奸除恶。

  苏祈安问颜知渺:“何事?”

  “无非是一点子鸡毛蒜皮。”

  “下人们又不服你管教在作妖了?”

  “尚不清楚,真有事也归我这当家主母管,你就别操心了。”

  “你的事我岂能不操心。”苏祈安追问一阵,对方就是不说,只好作罢。

  颜知渺因她的关心心窝窝发暖,端来热腾腾香喷喷的什锦水饺坐上床头,舀出一个:“天塌下来也要先填饱肚子,张嘴,小心烫。”

  “你先吃。”

  “好”颜知渺将水饺咬进嘴里,口感软弹有嚼劲,鲜美非常,又舀上一个,“好吃,你快尝尝。”

  苏祈安乖乖张嘴,舌尖将将碰上饺子皮,房门就被哐哐猛砸,吓得她一抖,饺子顺着碗边滚落,亲吻了床下踏板。

  “谁?”颜知渺问。

  “郡主,有情况。”是银浅。

  颜知渺将水饺搁上食案:“祈安,你穿好衣衫下榻自己吃,我去去就回。”

  言罢,摘下挂在墙头长剑“至默”。

  苏祈安:什么鸡毛蒜皮之事需要用上武器!!

  似是心有灵犀,感知出苏祈安的满腹疑惑,颜知渺回眸一笑:“提剑显得我气势两尺八,可有效威慑不服管教者。”

  苏祈安:合理……

  “团伙作案,总共五人,奴婢和独孤胜盯他们没多久,就撞见他们在后舱密谋,其中一人脸上还有条疤。”

  有条疤?

  颜知渺脚步加快,夜风吹扬起她的雪色裙摆:“莫非是三驸马从前的那个跟班,好像叫……蟑螂?”

  蟑螂?

  “好恶心的名字,”银浅略作回忆,“奴婢好像叫蟑螂子。”

  颜知渺不纠结:“继续往下说。”

  “后舱灯火不明,奴婢只是透过门缝探看,不过奴婢可以断定,苏宅的杂役中绝没有面上有疤之人,”苏家富贵,挑选下人亦是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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