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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

  苏幼仪慌乱中被季纹舒撞见,他快步上前想要扶住苏幼仪的胳膊,却被她躲开。

  季纹舒顿了顿脚,扫过苏幼仪微微发红的鼻尖和眼角,问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幼仪此刻心乱如麻,只摇摇头继续往外走。

  就在她快要被门槛绊倒的时候,季纹舒跟上一把扶住:“苏姑娘,当心。”

  苏幼仪却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甩着手把他推开。

  季纹舒被她推得后退几步。

  “季公子,抱歉。”苏幼仪终于停住脚步,看着季纹舒道:“明日启程去溧州,还劳烦季公子为我带路。”

  季纹舒点点头,还待说什么,却见苏幼仪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似乎很慌乱。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季纹舒从未见过。

  他从门口向外看去,天气阴沉,似乎要下雨了,一直等在马车边的桃溪簇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快步上了马车离去。

  季纹舒回过头,顺着苏幼仪方才来的方向看去,楼梯上,一男子站在栏杆处,正向这边看来。

  那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但是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身姿若松柏伫立,季纹舒记得这身影。

  是苏幼仪的前夫,那位江皇后的亲侄子,京都郡王府的世子爷,亲手了结誉王与长公主的权臣,江迟序

  月色被乌云隐匿,天空中有闷雷滚动,苏幼仪在床帐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桃溪听说了今日之事,一边惊叹世子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一边感叹自家小姐当真心软,放不下。

  桃溪端来一盏安神茶,“小姐,喝了再睡吧。”

  苏幼仪翻身坐起,将茶一口气喝下,“他还在门外么?”

  他指的是江迟序。

  自今日下午苏幼仪回到蝶园后,江迟序便跟了来,但是未经苏幼仪允许,他并未闯进来,而是规规矩矩等在门外。

  最初,他还叫门房嬷嬷进来传话,几次没得到回应后便不再说什么,只默默站在蝶园外。

  桃溪点点头,看了一眼花窗外,院子里漆黑一片,老嬷嬷都说今夜有场暴雨,所以将院子里娇贵的花全都搬到廊下,就连苏幼仪新养的一只画眉鸟也被抬进了外间。

  那画眉此刻正焦躁不安的叫着近些日子苏幼仪常说的话:“京都那边有消息吗?京都那边有消息吗?京都那边”

  “让他闭嘴。”苏幼仪烦躁地捂住耳朵。

  桃溪连忙跑出去,将画眉挪到厢房去。

  再回来时,外边已经洒下豆大的雨点,打在雕花八角花架子上,劈啪作响。

  “小姐,雨已经下起来了。”

  苏幼仪闻言重新坐起来,下床随意穿了鞋往外走。

  “小姐,您做什么去?”桃溪跟在后头为她披衣,将一件杏子黄妆花缎外袍搭在她透着莹白肌肤的肩膀上。

  苏幼仪在门口拿了一把伞,道:“我去看看。”

  桃溪撑着伞跟在后头,主仆二人湿了鞋面,走过蜿蜒曲折石子路,又走过莲花纹青砖,这才来到大门前。

  大门紧闭,看门的嬷嬷面色复杂,见苏幼仪来了连忙行礼要说话,被苏幼仪示意噤声。

  但是却晚了,门外淅淅沥沥雨声伴着江迟序的声音传来:“幼仪,是你吗?”

  苏幼仪不答。

  虽然没听见回音,门外人却好像猜到了是她,江迟序声音中有些不常见的喜悦,他道:“幼仪,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苏幼仪仍不答。

  江迟序顾不上门外站着的侍卫还有门内站着的丫鬟嬷嬷,继续道:“我不想和离,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幼仪,别抛下我好吗?”

  门内门外静悄悄的,雨声愈发清晰。

  “我选了一处新宅子,如今就快修缮完了,同我回京都,我们一起从郡王府搬出来独自住,好吗?”

  他声音里的喜悦渐渐褪去,若隐若现的不安显露出来,他喃喃:“幼仪”

  向来矜贵自持、清逸出尘的江迟序,此刻淋着雨,在众人面前温声劝着哄着不露面的小妻子

  众人不敢抬头,更不敢多听,门外一众侍卫更是脊背发寒,若不是见识过这位世子在牢狱中对待誉王与长公主余孽的残暴手段。

  他们恐怕都要被这柔情蜜意、低声下气给哄骗了。

  吱呀一声门动了,侍卫们也忍不住抬头看,究竟是怎样的倾城绝色,叫这位冷心冷情的世子夜雨夜站了几个时辰?

  然而门内并没有出来一位姑娘,只有一只素白的手,递出一把黑漆漆的雨伞。

  “世子请回吧。”那声音被雨声打散,缥缈若云雾。

  看着那只熟悉的手,江迟序很想死死握住将人拉到怀里再也不放开,但是他没有。

  自从那次密室里他失控了一次,换来苏幼仪悄声逃跑,一个多月不见人后,他此生不会再对苏幼仪威逼。

  接过伞,江迟序看着那道泻出昏黄灯光的门缝,道:“幼仪,我可以看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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