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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应听声从不缺乏从头再来的勇气,他默了两息,随后朝着清休澜笑了一下,道:“就是……前世有缘?”

  清休澜仔仔细细地将应听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口道:“我没见过你,也没什么‘再续前缘’的想法,你还是赶紧投胎去吧。”

  眼看清休澜又要走,应听声站在原地,突然开口唤道:“师……休澜。”

  清休澜果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眼中情绪不明,问他:“……你在叫我?”

  应听声点了点头,看清休澜这副样子,心中对目前的情况有了个大概推测,随后就笑不出来了,轻轻“嗯”了一声,眸中却依旧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和笑意,道:“我认识你。很熟。”

  “你不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事吗?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清休澜犹豫了下,似乎在权衡“与一个陌生人扯上关系”和“得知关于自己不知是真是假的身世”这两件事是否对等。

  应听声不知道短短几秒清休澜都想到了些什么,但最终清休澜还是重新走了过来,站到了他身前。

  清休澜抱着手,朝应听声一颔首,道:“先展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应听声理解似的点了点头,看着真的很好说话,像是打一顿就能全招了的那种。

  他垂下眸,认真地看着清休澜那双边缘已经微微泛金了的黑眸,问他:“你想知道什么呢。”

  清休澜左右看了看,直接拉着应听声的手开了个传送阵,直接将两人送到了一处偏僻的瀑布下面。

  动作利落而流畅。

  应听声:“……”看来师尊只是没了记忆,其他都还在。

  这条瀑布看不到头,就像天空破了个口子一样,源源不断的水流顺着落下,砸在地上。

  即便周围一眼看过去空无一人,清休澜还是在两人身周设下了阻音阵,这才放心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清休澜。”

  应听声说完这三个字本想继续往下说,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他便明白了。

  该死的天道。

  虽然不知道清休澜是否还记得怎么使用言灵,但应听声知道清休澜讨厌欺骗,所以他只捡着能说的说。

  ——就算清休澜不使用言灵,应听声也不会骗他的。

  清休澜皱起了眉,再次开口:“我被人杀了?”

  这个问题就略显复杂了,应听声顿了顿,简单答道:“不是,你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怎么落在了阴阳司。”

  说着,应听声在清休澜面前半蹲下来,抬眸看向清休澜,道:“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看不出清休澜信没信,反正他只伸手把应听声拉了起来,不置可否,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是我的谁?”

  应听声呼吸滞了一下。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应听声知道,只要自己答出“师徒”两个字,清休澜不管信不信,之后都会在阴阳司中护着自己。

  就好像只需一声不知真假,没有意义的“师尊”,就能让这个人自愿承担起这个称呼所带来的责任一样。

  他忽然就有些不满足了。

  被清休澜护着好吗?

  当然是好的。

  但还不够。

  应听声突然贪心地想向应听声求一个别的“身份”。

  一个比“师徒”更亲密,更值得信任依赖,更显得与众不同,世间独一的身份。

  他嘴唇颤了颤,最终落下了四个极轻极轻的字。

  “……相伴之人。”

  就像清晨绿叶上落下的那滴晶莹剔透的露珠一样。

  微凉。

  清休澜听到这个回答明显愣了一下,面色复杂,不知是理解成了什么。

  应听声半垂着眸,指尖狠狠掐入手心中,微微潮湿。

  “相伴……之人?”清休澜看起来是真的有些不解,他轻轻用手点了点自己,问道:“我?”

  应听声知道清休澜是什么意思。

  失去记忆后,清休澜并不相信以前的自己会找什么“相伴之人”——但真的会有陌生人不顾一切地来阴阳司找人,说要带他回去吗?

  要是都回不去了怎么办呢。

  这一点也不值得。

  ……更别提他清休澜现在一问三不知,曾经山盟海誓,约定,和承诺,通通都不记得了。

  就算这样,也要带他回去吗?

  清休澜神色不明,他朝应听声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他的面容,却在距离应听声脸颊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

  “听声。”

  应听声开口,往前走了一步,抬手覆住了清休澜的手背,像一只离家很久才找到主人的小兽一样将脸靠了上去。

  “我叫应听声。”

  清休澜没有抽出手,顺着应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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