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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便绕了个大圈,从最右边游到了最左边,来到应听声的身旁,朝他使了个眼神。

  应听声会意,微微放缓了步伐,落后两步。

  白无思则与清休澜搭上了话,给落后几步的应、南两人一个可以自由说话的空间。

  “怎么了?”应听声低声问道。

  南问舟看着他,眼中情绪不明,只朝走在前面的清休澜一颔首,压低声音问他:“……你俩什么关系?”

  应听声:“……”怎么每人都要问一遍。

  “朋友而已。”清休澜没有主动介绍,应听声自然要替他瞒下真实身份——哪怕这人也是清休澜的旧友。

  “……你这话必有水分。”南问舟可不好骗,眼光毒辣,一眼看出清休澜与应听声关系不一般,但他还是没有主动开口戳破,道:“真不能说?”

  应听声笑了笑,随后微微摇了摇头,朝南问舟作了个揖,道:“饶了我吧。”

  “……”闻言,南问舟只能无奈打消了逼问的念头,却突然话音一转,将声音压得更低,问起了另一件事:“你人……找到了?”

  虽然南问舟没明说是谁,但应听声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应听声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能不能说,两息后,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开口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太明显了。”南问舟随口道。

  走在前面的白无思与清休澜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看了走在后边的二人一眼,随后一起笑了起来。

  应听声与南问舟对视一眼,皆是迷茫。

  南问舟顿了一下,才轻声接上自己的话音,道:“……要是还没找到的话,你哪儿有心情在这谈情说爱,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来这儿度蜜月来了。”

  应听声:“……”

  说完,南问舟感叹一声:“真好啊。要是大家能一直这样幸福就好了。”

  正好,清休澜回过头,对应听声招了招手,应听声便朝南问舟点了点头,提步往前走去,在超过他前,落下一句几不可闻的话。

  “你……一会吃饭的时候,还是小心说话吧,我朋友脾气不太好,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幸好没被他听见。”

  南问舟:“?”

  南问舟站在原地思考两息,看到白无思再次回头看他后,才快步追了上去,牵起白无思的手,与她并肩。

  喜事将近,鲛人海的来访者并不少,每家客栈几乎都坐满了远道而来的客人,座无虚席,连拼桌都拼不上。

  不过好在他们一行四人一边是凉倾带来的客人,一边是凉琂曾经的故人。这样的身份,要是在鲛人海连个饭都吃不上,那传出去可不好听。

  因此,他们被带到了一间专门用来招待贵人的雅间内。

  最先拿到菜牌的是南问舟和应听声。南问舟迅速点完了自己想吃的,将菜牌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白无思。

  而应听声则是一边点一边时不时开口问清休澜两句,得到的大多是“你定”、“随便”、“都可以”这样的回答。

  在这样阴阳司级别的回答下,应听声还是轻松分辨出来清休澜真正想吃的,不想吃的,虽然没说想不想吃但是看起来想尝试一二的。

  南问舟目睹了全过程,哑然,自愧不如。

  点完菜后,南问舟刚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突然就对上了清休澜的那双黑眸。

  他在进入雅间后就摘下了面具,此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清休澜朝他使了个眼神,随后和应听声说了句什么,走了出去。

  南问舟看出了那个眼神所代表的意思——我找你有事,出来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这个眼神理解错误——毕竟他和这位谢道友素不相识,应该还没熟能够单独出去聊天的地步。

  但南问舟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在雅间旁边的转角处,南问舟看到了抱着手靠在墙边的清休澜。

  听见动静,清休澜抬眸看向来人,一抹金色闪过,直接让南问舟顿在原地,惊疑不定地开口:“你……”

  他迟疑着,还是没敢将自己心里那个不敢想的猜测说出口。

  而清休澜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上来就是一句简洁明了,直戳人心窝子的疑问:“白无思快要陨落了?”

  南问舟:“……”您完全不懂何为委婉吗。

  南问舟脸上常年不变的笑容都快为维持不住了。知道白无思真实身份的人也就那几个,更别提清休澜用了“陨落”一词,特指修成了人形的神兽,南问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故友重逢本是好事,但南问舟此刻还是有种想转头离开假装不认识,没出来过的念头——好像只要没人看出来,提出来,这事就不存在一样。

  “抱歉。”正当南问舟迟钝地思考自己脸上该挂个什么表情时,清休澜突然开口道。

  稀奇。

  这放在以前,清休澜肯定是一句“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在咒谁”,如今竟也会为说错话道歉了——虽然看清休澜的表情,他应该不觉得有错,只是因为南问舟听完之后有些难过,这才开口道歉的。

  南问舟没晾清休澜太久,先是勉强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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