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锦瑟抱着湿漉漉的身子,正打量着那两匹高头骏马,身后屋舍之中,忽然有不止一人的脚步声传出。
“可算是晓得回来了?”绫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动人,夹杂着毫不客气的责备,从背后传来。
锦瑟身子微微一僵,转头看向门口。
绫罗拎着裙裾刚刚跨出院门,便赫然也僵住了,怔怔看了锦瑟片刻,脸色忽而白了白,似乎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此。
锦瑟视线与她相接,只觉得她眼中一瞬间闪过许许多多的东西,最终,却都归于平静。
她这才将视线移开,随后越过绫罗肩头,看向了自她身后缓步而出的人。
一身素衣青衫的苏墨,身无点饰,面无余情,眸色黑得如同他头上的发,直直的看着锦瑟。
锦瑟避开了他的视线,再度看向他的身后,见着的仍然是一张相识的面容——却是那个曾经扬言要教给她一些“本领”的海棠姑娘。海棠迎上她的视线,展颜一笑,锦瑟一怔,微微垂眸避开了。
苏然拴好了驴,回头时,蓦地笑出声来:“我说今日早起时,外头喜鹊叫得勤快,原来果真是有贵客临门。”
苏墨缓缓收回了投在锦瑟身上的目光,转向苏然,忽而像从前一般,低身行礼:“臣弟叩见皇兄。”
“当不起,当不起。”苏然摆手一笑,却走到绫罗旁边,方继续道,“我一介平民布衣,如何当得起当今摄政王行如此大礼?”
绫罗脸色依旧微微有些苍白,此时似乎尤其听不得他这般言语,微微一拂袖,避了避他。
倒是锦瑟,听见他这样说,微微勾了勾唇角,笑了起来。
这样的情形,真是荒唐可笑。一个是自称平民布衣的“先帝”,一个是低身行礼的当今摄政王,却不知这场戏,是怎么个唱法。
苏然的不受礼,似乎也并未影响到苏墨什么,他缓缓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淡淡道:“此事再议,却也不迟。”
闻言,绫罗脸色忽而更加难看,转身就要往院里走去。
苏然见状,忙的拉住了她,指了指仍旧湿漉漉的锦瑟,道:“你瞧瞧她这个模样,你不带她去换身干净衣裳?”
绫罗这才再次看向锦瑟,顿了片刻才道:“随我来吧。”
锦瑟看着她,片刻之后,才忽然微笑道:“多谢表姐。”
绫罗脸色再次一变,末了,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进去。
锦瑟低头随之而入,与苏墨海棠依次擦肩而过,却只当未见。
院落之中是一目了然的屋舍,除却坐北朝南的正屋,东西边各还有两间侧屋,是典型仲离屋舍的式样。庭中馥郁芳香,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点缀得满院子都是生气。
入屋之后,绫罗寻出一套新衫来,递与锦瑟:“快些换上吧。”
锦瑟瞧了瞧,道:“哪敢着表姐新衣,一套旧衫便可。”
“旧衫没有。”绫罗淡淡道,“要穿,便只有这套了。”
闻言,锦瑟也不再推辞,接过来,换了上身。
待锦瑟换好衣衫,绫罗早已离开了屋子。
锦瑟望着除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微微有些怔忡,过了许久才想起这该是苏然和绫罗的房间,她始终不好在这里久呆,这才也出了房门。
庭中也没有人,她有些恍惚地走到门外,蓦地看见海棠正站在那株栓马的树下端着一些草料喂马,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海棠抬头见了她,淡淡点头一笑:“宋姑娘。”
锦瑟也微微点点头算是应答,一转眼却看见自己的那头驴眼巴巴的看着海棠端着的草料,一副口水就要落下的模样。
锦瑟心里突地怨起苏然来,既看见那两匹高大威风的骏马拴在那里,为何还要将她那只又蠢又笨的驴子也栓在那里?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栓驴的绳索解开,不料那驴却不肯跟跟她走,死乞白赖的看着海棠手里的草料,脚步动也不动半分。
海棠在旁边见了,蓦地笑出声来:“人常说驴脾气,大概指的就是这种吧?”
说完,便将手中的草料分了一些与那头驴,那头驴立刻欢天喜地的吃起来,高兴得直哼哼。
锦瑟哀怨地看着它,叹了口气:“是啊,只听说驴脾气,哪里听过驴骨气?”
她这话本是无意,海棠却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奴家不过喂它一些草料,宋姑娘又何必扯到什么骨气上去呢?况且,一头驴,的确不会有什么骨气。”
闻言,锦瑟微微怔了片刻,终究也笑了:“是啊,一头驴,穷讲究什么骨气!”
语罢,她缓缓松开了拴在驴脖子上的绳索,那头驴立刻欢天喜地的奔到了海棠面前,将整个头都扑进了海棠端着的草料里。
海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锦瑟静静地看着,片刻之后转身回到了院内。
她刚刚进去没多久,苏墨忽而出现在远处的栈桥尽头,缓步而回。
海棠听见脚步声,回头见他独自一人,眉心一蹙,却又勾起一丝略带嘲意的笑:“寻不到么?看来这位惠帝,还真是是铁了心要避开王爷呀。我早说王爷此行必定是白费工夫,王爷偏偏不信。”
苏墨淡淡勾了勾唇角,低头却看向她手边的驴。
海棠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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