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来方才最后只响了一声的手机。
她拿过手机瞧, 还是谢瑜那家伙的信息,只是最后这冰冷的三个字和前面这位朋友热火朝天地给她告状的场景有点反差太大了。
哎呀呀,看来有些人被发现了呢。
她捏着手机的一角在手里转了个圈, 目光又落在自己辛苦了一天完成的大作上,忍不住轻笑一声,握着一旁的水彩笔,思忖片刻又添了几笔。
希望阮老板能喜欢呢。
至少比她那个两张大白纸要好看许多。
她提着纸举起来试了试, 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买胶水,店里也没有合适的胶水, 至少没有能够贴在对面的玻璃上的胶水。
萧温妤妥帖地收好自己的画,拿过一旁厚重的大衣套在身上, 拉紧了领口,而后一头扎进呼啸的寒风中。
夜空呈着诡异的粉紫色, 这是老天送来的下雪的预兆,初雪前总会暖几分,但今年不仅没有暖和, 风声似乎更凌冽了几分。
这说明今年会是个寒冬, 寒冬预示着在现下还存不住雪的时节,薄薄一层初雪下会是薄薄一层又滑又难走的冰。
她剩下的能这样自如来去的时间不多了,诸葛璟能不能快一点带来好消息, 她有一点点想要去哄她的小老板了。
一点点, 有一点点急。
倒也不太想, 在最后这短短的时间里, 再把阮盛意卷进来了。
她踩着凌冽冷风走到了街头, 还好,明姨的装潢材料店还开着,老人家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剧,乐得止不住拍手叫好。
萧温妤哈了一口白气,温声开口道:“晚上好,姨,我想买点结实的胶水。”
明姨从柜台后绕出来熟稔地挽上她的胳膊,拉着她向店里走,止不住地讲着好冷的别在门口被冻着了,待走到店里面,她才弯着眉眼问:“贴到哪儿啊?”
萧温妤:“室外用的,贴到玻璃上。”
“哎呦,你也要往玻璃上贴宣传画啦?你对面的小阮之前就买了好多,你要不要除胶剂的?她也买了些,可能预备回头刮的时候方便点。”
萧温妤笑:“等到时候我再来姨这儿呗。”
应该也不太需要,日后倘若想撕了,她那下面还垫着一张大白纸呢,这除胶剂的钱怎么也轮不到她出,哼哼。
明姨乐呵应好,踮着脚取下来胶水,却在递给萧温妤时握紧了,偏头笑问:“姨给你打折,但你跟姨讲真话。”
萧温妤错愕,“您问?”
明姨嘿嘿一笑,抬了抬下巴,问:“你和小阮,是不是在谈朋友了!”
这个啊……
萧温妤腼腆一笑,又故作难过道:“还没谈几天就吵架了,现在也不知道算是谈了还是没谈。”
明姨拍着她的肩膀哈哈大笑,又无奈摇头,“你们年轻人啊!”
“不过啊,你在这儿的时间短,你不知道,小阮的性格确实古怪得很,真惹恼你了直接反击回去,别给她留面子。”
萧温妤默默捏紧了手中的胶水,心底不由得升了几分暖,也多了些灵感,一会儿回去还可以在纸上再填几笔。
但她还是忐忑低问:“她和你们更熟一些,您就……不觉得我离过婚这……”
“哎呦,谁还没点过去了真是的,都是女人的啦,又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儿。离个婚而已,那咋了?你可别说她在意哈。”
“她也不在意。”
“那不就结了?来,送你一把小铲子,刮霜特别好用。”
萧温妤松了一口气,接过铲子,“谢谢明姨。”
“看着你们这样就特别好,就喜欢看你们小年轻谈恋爱。”明姨撑着下颌道:“不知道你知不道,小阮还有一套房产呐,姨偷偷告诉你的哈,街坊邻居的,你可不能给我卖喽。”
“不过她那套房子也惨,她就死轴了心,偏要买个带阁楼的,当时我们给她介绍的房子都不要的呀,非要这个那个五带六带阁楼的,一点不划算,死贵,但她花钱开心,嘿。”
是啊,贵啊,但是阮盛意肯定会买的。
毕竟,倘若始终只有她一人的话,只有那间阁楼才是属于她的家,五带六兴许是因为她只想要六,可五是一份好好生活的承诺,她早就已经许给了她的母亲。
萧温妤鼻根一涩,险些直接哭出来。
她揉了揉鼻子,又和明姨随意寒暄了几句,抱着一罐胶水从杂货店里走出来,又逆着风向自家走去。
好冷。
她本来是想等明早风歇一歇再贴她的杰作,可现下突然觉得她应该让明天早上醒来的阮盛意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杰作,而不是等到明天中午或者晚上。
冷就冷吧,她要先贴。
她难得熬了个夜,等今醉和面包店都关了门,她轻手轻脚走到今醉门前,比划着怎么贴这两张纸。
两张海报就是两张大白纸,大白纸多丑啊,她也确实不想让海报继续被悬在那里怪尴尬的,所以她来画,画两幅能让这个店看起来更温柔可爱的画。
谢瑜发来的视频她看了,那杯酒叫“低映海洋”,属于有着今醉特色的特调饮品,也确实很符合今醉的调性,如水一般的店里,酒液让人仿若落进海里,飘飘忽忽,不知不觉地践行着阮盛意渴望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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