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条腿回到岑府,立即冒出数名侍从,灯火骤亮。
岑显宗与柳如眉齐齐走出来,直接叫人将他绑回去。
“我岑府何时出了痴情种?大半夜还要跑出去私会,岑亭泊,你真有种啊。”岑显宗毫不客气地嘲讽,柳如眉急急走到岑亭泊面前,问他的腿怎么了。
岑亭泊直直看着岑显宗,出口质问:“卿卿的事,你们有没有参与?”
岑显宗冷哼一声:“从现在起,你别想再与她有任何往来,否则我定然打断你的腿。”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柳如眉狠狠一拍岑亭泊的背,斥责道:“让你在家里待着,你偏要跑,非要爬墙出去见她。”
侍从领了命要带他回去,他一把推开,自己跛着脚走。
柳如眉问他:“你就那么喜欢江家那丫头?”
岑亭泊停下脚步,头也不回,一字一句道:“我喜欢她。”
可惜这样的话,江卿月听不到。
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没走几步忽然倒下。
柳如眉惊叫一声,慌忙跑过去,只见他衣袖早已被血迹浸透,脸色苍白如纸。
“叫大夫来,快叫大夫来!”
这一晚,注定难眠。
第二日一早,江父又来了一次,问了几句话,柳梢顶着黑眼圈一一回答,没说昨晚岑亭泊来了。
江父叹了口气,说:“不用急着叫她,让她多睡一会。”
他转身要走,想起来一件事,又道:“若是夫人来,你看着些,不对劲就把阳儿叫过来。”
柳梢连连点头,昨天她就是这么干的。
待江父离开,柳梢小心地开了条缝,轻手轻脚走进去,发现江卿月还在睡,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多睡一会,好好休息,前几日为了忙岑夫人寿宴,都没休息好。
江卿月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呆愣躺在床上,想不出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摸了摸自己脖颈,她忽然起身下床,跑去梳妆台前,拨开衣领,瞧见镜中自己脖颈上快要散去的淤痕。
视线近乎黏在这痕迹上,不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手指摩挲,搓了又搓,脖颈上肌肤都被搓红,那道痕迹没能被掩盖掉,尤为显眼。
江卿月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可一闭上眼,岑移舟说的那番话又响在耳畔,岑亭泊那样令她刺痛的眼神,还有江母失望的脸庞。
压得她喘不过气。
江卿月猛地睁开眼,捏紧了梳子,自己为自己挽发。
镜中女子面色苍白,眼睛还是肿的。锁骨随着手臂的动作起伏凹陷,即便未着脂粉,依旧能看出她底子好,即使憔悴,倒透着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看着叫人越发想怜惜。
换了衣衫,江卿月走去开门,见着还守着自己的柳梢,心头微动。
“小姐你醒了?奴婢去端水来给你洗漱。”
急急忙忙跑走的背影落到眼里,江卿月笑了笑,站在房门口,等她回来。
这么多年,只有柳梢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只有她是一心向着自己。
柳梢端着一盆清水回来,跟着江卿月进了房间,湿了毛巾拧干,递给她。
“奴婢已经叫小厨房把菜热了,待会小姐便可以吃午膳。”
江卿月嗯了一声,洗漱过后,静静吃完饭,仰起头,叫柳梢备马车。
柳梢没反应过来,问:“小姐要去哪?”
江卿月只道:“先去准备。”
柳梢连忙跑出去叫人,车夫却为难道:“老爷与夫人都特地嘱托过,小姐这几日最好在府里待着,不要外出。”
柳梢把这个消息告诉江卿月,江卿月立即想到他们为何要这么吩咐。
怕她跑出去,做出有损相府名声的事。
“小姐,那……”
“没有马车,那就走过去。”
柳梢惊愕,从未在自家小姐脸上看到如此坚定的表情,颇有几分誓不罢休的味。
小姐该不会是要去找岑亭泊吧?
“小姐你——”
江卿月站起身,语气少见的强硬:“我要进宫。”
柳梢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待她跟着江卿月来到后院隔着府外的围墙时,错愕变成跃跃欲试。
“小姐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宫吗?无召我们也进不去啊。”
江卿月寻找落脚点的视线停滞,她想进宫,不是为的面圣。
“我自己去吧,你在府里守着。”
“不行,奴婢跟小姐一起去!”
江卿月定定望着柳梢,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这一次不能再让柳梢和自己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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