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强硬地捂住幼驯染的双眼,回头打量战场上残余的后续。
整个廊道破破烂烂,仿佛在极短时间内被来回轰炸很多次。
红发黑手党正蹲在白兰地面前拆卸对方身上的装备,将弹匣和武器依次丢给随之前来的少年。
乌丸莲耶还坐在轮椅上,瞳孔缩到常人无法达到的大小,嘴角僵在十分诡异的位置。
“火炎,”老人的喃喃自语里混着难听的笑,“深红色的火炎。环和四芒星的组合图案,黑色的符文,和叙述中完全不同”
“哈哈,西西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原来不止有那七——”
他的轮椅被突然踹翻。行将就木的人摔在地上,被扎了一针混着催眠药的镇静剂。
乌丸莲耶说到四芒星的那一刻,降谷零僵在原地,想要快速分出一只手去捂诸伏景光的耳朵。
但他犹豫的这一瞬间,手腕被后者拿下来。力度不重,但是很坚定。
“别瞒着我,”诸伏景光叹气,“我总要知道的。”
他和正在整理战俘装备的援军们对上视线。
红发黑手党僵在原地,手中收缴到的弹匣哗啦啦掉在地上,与废弃弹壳碰撞出声。
他的搭档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缓解气氛。
“抱歉,来晚了一点,”工藤新一向两人点头致意,“辛苦了,降谷警官,和,呃”
“苏格兰警官。”他小心翼翼地叫出这个称呼-
鸟取地下据点的清扫和爆.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
行动结束的标志是据点内所有人员被捕。彭格列一方主动建议由他们破坏或收缴所有资料设备。公安零组迫于盟友给出的“压力”,只带了犯人们回去。
乌丸莲耶如他所愿见到了西西里的教父本人,不知道他的最终愿望有没有实现。总之,这些不是普通行动人员该考虑的问题。
据点里的扫尾工作不麻烦。因此诸伏景光早早就被抓回前线指挥点包扎。
他枪伤不严重。子弹从上方的机枪口.射出,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穿过三角肌前束、从肩胛下缘贯穿出来,伤口除了剧痛和出血没有其余影响。他在临时救护处待了半小时,随后又被“请”离,给其余伤患腾开位置。
诸伏景光坐在医疗点不远处的休息区,看救护抬着担架来来回回运送伤者。大多都是敌方的人,有些是他们的同事——
他们。
这里的他们应该是公安零组和彭格列。不包括他这个警视厅公安部的人,不包括这个过程中其余存活的NOC。
原本也不应该包括古里炎真这个同样隶属警视厅的警察。
公安侧过身,有些好笑地看后辈抿紧嘴唇、半遮半掩躲在树后观察这边。
“身体怎么样,有伤到吗?”他问。
古里炎真浑身一绷,后退半步险些落荒而逃。
他支支吾吾了很久,好几分钟后才拼出一句比较完整的回答。“没有,”他说,“伤的都不是我。”
诸伏景光忍俊不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别站在那里,过来一起休息。
古里炎真拘谨地挪着脚步靠近,盯着椅子看了有一会才坐下。他双手握拳放在并拢的腿面上,整个人收紧成细长一条。
“诸伏前辈不发脾气吗?”他问
“嗯?”诸伏景光发出带着笑意的疑惑,“我发什么脾气。”
“就是我是西西里人。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的身份,还擅自去考了警校,在警视厅”古里炎真卡顿了一瞬,解释,“我现在在警视厅搜查一课当刑警。”
“我知道啊,”公安一脸自然,“我见过你出现场。”
“诶?”
“皮斯科那次,”诸伏景光笑着说,“我在那里待了很久,看到你和其他警察进去。之后又出来,被一个男孩拉住、拽上黄色甲壳虫。”
“嗯。”古里炎真安静下来。
他不自在了好一会儿,又提起刚才的话题:“前辈不生气吗?”
诸伏景光还没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吵架的声音。
两人所在的休息区被来往的人群和设备遮挡,只能听到熟悉的音色,不能分辨具体的话。很快有人上去劝阻,其中一位骂骂咧咧地离开,朝公安和黑手党这边走来。
“阴魂不散的FBI,”降谷零太阳穴扎得疼,“日本当地行动跟他赤井秀一有什么关系。”
“一个两个都让人觉得不顺眼,”他悄悄翻了个白眼,“FBI是,格拉帕那个混蛋是。”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面前的红毛小子:“这家伙也不例外。”
“好了,zero。”诸伏景光抬起双手,试图隔空将幼驯染的脾气压下去。
“你跟我说实话,”他无奈地笑着问,“你最开始知道炎真是黑手党的时候,是不是发了很大的火。”所以在密道里才那么紧张。
“我没有。”降谷零反驳。
松田阵平让他跟对方谈谈,他谈了。
让他替爆处两个人打这小子一拳,他都没打中。
“不告诉班长”这件事他也在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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