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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转身走回了御案前。

  “开弓没有回头箭,打,那就要打胜仗。”赵景昂提起笔,道:“阿姐,这封旨意,便由你带给燕将军吧。”

  ——

  一夜未眠,燕渠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困倦的痕迹。

  连他胯。下的这匹杂色马也是。

  物似主人型,明明它也一宿没好歇,先后被两个人骑来骑去,这会儿竟然还有点亢奋。

  燕渠察觉到了,轻笑一声,拍了拍马脖子。

  天色已然破晓,微茫的日光渐从远山后升起,城北大营的围帐就要映入眼帘,燕渠很快正色敛容,神情肃然地下了马。

  他手持虎符和圣旨,当即便入营与城北军的头领相商,随即便开始清点人数,在校场动员部署。

  燕渠行事一贯雷厉风行,更不必提前线军情已是十万火急。还未至傍晚,三千人的大军便已整饬完备,亟待出发。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言道皇帝竟已出京,这会儿已经抵达了城北大营,说是来劳军送征。

  皇帝亲自来送,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尽管燕渠深感意外,还是很快起身,率部亲迎。

  日光正盛,仿佛昨夜的阴霾从来不曾存在过。赵景昂正骑在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上,橙黄的阳光流溢在他袍服间,显得格外华贵。

  在他身后,还有其他几位文武大臣,以及……

  察觉到燕渠的视线投来,赵明臻轻轻哼了一声,昂起了下巴。

  “参见陛下——”

  见众武将下马行礼,赵景昂眉眼平和地叫住了他们,随即朝所有士卒朗声道:“不必多礼。军情如火,朕没有闲篇要讲,只一句,保家卫国,论功行赏,万望诸位,早日归营。”

  皇帝金口玉言说的“论功行赏”,那自然是十分振奋人心。

  他似乎还有话想对燕渠讲,稍加思索了片刻后,还是调转马头,朝赵明臻那边侧了过去,低声道:“此去不知多久,也许是两年又两年,阿姐现在有什么想嘱咐的,还来得及。”

  赵景昂没强调是和谁有话说,赵明臻却抿了抿唇,道:“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虽这么说着,她还是下了马,朝燕渠走了过去。

  燕渠自然也是上前,于礼也不可能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她。

  只是两人很没有默契,快要凑近到能说话时,双双停下了脚步,结果意识到彼此之间还有距离,两个人又同时向前迈步,险些又都迈过了头,从对方身边擦了过去。

  虽然身后的人都离得不近,有风声掩盖,听不见他们说话,众目睽睽之下,赵明臻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她酝酿了一会儿,开口道:“一路顺风,本宫在京城,等你大捷的消息。”

  公事公办的语气,叫燕渠半点高兴不起来。

  “长公主……没什么旁的话,要与臣说吗?”

  他低着头,却是抬眼看她,黑漆漆的眼珠只露出来一半。

  赵明臻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

  “本宫这一次,帮了你这么多,你可别忘了。反正……他日不管发什么事,是谁站在本宫对面,你都必须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地站在我这边,听见没?”

  她策马入宫的时候,心里想着两件事情。

  她必须得在这君臣两人之间转圜是其一,其二……

  她也需要做点什么,收拢燕渠对她的忠心。小情小爱能收服的,那就不是他了。

  燕渠眼神微黯,追问:“只有这些吗?”

  他与她之间,也只有彼此利用的关系?

  赵明臻别开脸,道:“还有什么?也对,还有本宫送到你手下的人,尽管用。你不必怕他们死伤不好向我交代,但是要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早先就和越铮几人知会过了,冬至那日后,这几人就到了燕渠帐下,此番会和他一起回到北境军中。

  听她絮絮地说这些,而且只说这些,燕渠低下头,紧了紧腕上的护手,仿佛是笑了一声,道了声“好”后,就要转过身去。

  赵明臻愣了愣,很快却又咬牙切齿了起来:“燕渠!”

  她不是傻子,知道他想听什么。

  但是她不想说。

  有的话说了,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好。

  这人分明是在逼她,可她看到他有些落寞的背影,鼻尖却还是不由一酸。

  燕渠侧身的动作一顿,仍保持着垂眼的姿势,道:“怎么了,长公主?”

  赵明臻把嘴巴抿得薄薄的,仿佛很不情愿一般,轻声哄道:“好啦,本宫哪里就不关心你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别仗着自己本事大,就不拿小命当回事。你的命留着,回来我还有用呢……”

  闻言,燕渠却没有半点反应。

  好听话都说了,怎么还不够!

  赵明臻有点生气了,但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出征,还是姑且忍下,主动去牵了一牵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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