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教养到大的奴婢要帮一个外人说话?
英瑰公主不是偏听偏信的人,瞧了眼刁嬷嬷与绛玉之间的官司,只说:“好了,叫泱儿出来,仔细别伤了倾丝肚子里的孩子。”
说话间,嬷嬷们已将英瑰公主搀扶去了东厢屋。
厢屋里熏着芳香怡人的白术,英瑰公主却闻不得这味道,耸耸鼻子让嬷嬷们将炉鼎撤了出去。
厢屋里的各处博古架上都摆着清新雅致的瓷瓶。
英瑰公主贪看了一眼,嘴里笑道:“这瓷瓶多半是倾丝的主意,泱哥儿才不会有闲心逸致改换东厢屋里的器具呢。”
这时,绛玉端着刚沏好的六安茶进了厢屋。
英瑰公主接过茶水略抿了一口,心里狐疑着魏泱怎么还没从里屋里出来。
左右无事,她便让绛玉留在东厢屋里回话。
“你是刁嬷嬷一手带出来的丫鬟,怎么今日替林氏说起话来了?”英瑰公主似笑非笑地问道。
绛玉辨不清英瑰公主的喜怒,当下只小心翼翼地答道:“便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公主跟前胡言乱语。”
实是倾丝为人谨慎小心,待丫鬟仆妇们也极为和善真挚,总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哪怕绛玉有心偏帮刁嬷嬷,也无法昧着良心说话。
“公主有所不知,奶奶平日里连高声说话都不敢,哪里会莫名其妙地使小性子呢?”绛玉如此道。
英瑰公主听了这话,笑了笑后便把玩起了手腕上的和田玉镯。
她待刁嬷嬷和绛玉等人素来十分和善,听了绛玉这话也只指了指自己皓腕上的玉镯:“你瞧这玉镯的成色。便是去岁高句丽呈上来的贡品,也不及这玉镯的三分。”
明明前一刻她还在询问着魏泱与倾丝之间的争端,如今却又莫名提起了和田玉镯。
绛玉拿不准英瑰公主的意思,只能顺着她的话语夸赞起了这玉镯。
不想英瑰公主却忽而丢开了这价值连城的玉镯,这一阵力道将玉镯砸落在地,刹那间那玉镯便碎成了四分五裂的残破模样。
绛玉与伺候英瑰公主的嬷嬷们立时跪倒在地,众人都唬得大气也不敢出。
尤其是绛玉,她额间已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公主息怒。”
英瑰公主倨傲地抬起头,嘴角虽还勾着一抹笑意,可那双矍铄的眸子里却没有流淌着半分笑意。
“这价值连城的玉镯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绛玉心跳如擂,整个人不可自抑地发起了抖,脑袋几乎贴到了地砖之上。
上首的英瑰公主又问了一句:“绛玉,你可明白?”
绛玉立时答道:“奴婢明白。”
*
一墙之隔的正屋内。
倾丝本在对镜垂泪,一听得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立时吓得要往床榻边躲。
可魏泱动作快了她一步,手臂一横便挡住了倾丝的去路。
烛火摇曳,魏泱端着安胎药走到倾丝跟前,倨着脸对她说:“丝丝,该喝药了。”
倾丝怕极了这副模样的魏泱,可她已嫁给了魏泱为妻,甚至肚子里还怀着魏泱的子嗣,实在是无处可逃。
她从前以为魏泱只是性子矜冷孤傲些,其实为人温柔又细心,甚至不在乎她怀着旁人的身孕,可见是个极有担当的男儿郎。
成婚后,他必定会悉心爱护着自己。
如今想来,这样的念头是大错特错。
魏泱像极了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而倾丝则是他早已瞧中许久的猎物,不知何时就会被他撕咬上一口。
她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能做的似乎只有哭泣与求饶。
可哪怕倾丝是如此怯弱胆小的人,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她虽柔弱,甚至无法拿出什么把柄来与魏泱谈判,也无法以卵击石、伤害到魏泱什么。
可她心里想的明白,魏泱从不曾爱重珍惜过她。一个男人若是爱重一个女子,必定不会使出在婚前毁她清白、害她珠胎暗结这样的丑事来。
差一点点,她就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失去了性命。
只怕在魏泱的心里,她只是个予取予求、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玩物而已。
他愿意娶自己,也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倾丝脸上斑驳的泪意愈发汹涌了些,她无声地垂下头,没有接过魏泱递来的安胎药。
这是她以自己的方式在反抗着魏泱的所作所为。
魏泱又何尝看不透这一点。倾丝的一点点冷淡就足以击溃摧毁了他,更何况是这样明晃晃的冷漠?
怒极的他笑出了声,清冽的嗓音里透出几分歇斯底里的爱。欲来。
“丝丝,陪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魏泱欺身上前,不顾倾丝已高高隆起的小腹,只使着力将她牢牢地圈进自己的怀里。
倾丝方想挣扎,魏泱冰冷的手指已覆上了她的颈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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