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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世子爷与夫人才成亲了几日,世子爷脸上的笑影便要比从前大半年的次数还要多。
刁嬷嬷满心疼惜着魏泱,才几日的功夫,对倾丝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消散了。
哪怕倾丝不懂管家理事之事,她也不厌其烦地细心教导着她。
刁嬷嬷想,夫人不是多么蠢笨的人,只要肯下功夫学管家,就一定能慢慢地执掌起中馈来。
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靠缘法二字,世子爷既如此心悦着夫人,又因为夫人而如此高兴,那便说明夫人就是世子爷的良配。
刁嬷嬷陪侍在旁,等魏泱用完了早膳后亲自将他送出了傅国公府。
魏泱随口问了一句:“嬷嬷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刁嬷嬷立时把如月县主在前两日的宫宴上大闹了一场之事告诉了他。
魏泱听后却只是冷冷淡淡地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追问如月县主为何闹事。
刁嬷嬷立在他身前唉声叹气了一番后道:“县主她糊涂,世子爷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魏泱听后勾起嘴角一笑:“我从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过。”
说句难听些的话,哪怕如月死在他眼前,他心里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刁嬷嬷连叹气声都省了,只怀着笑将魏泱送出了傅国公府。
待魏泱离去后,她立时擦了擦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便又赶回去服侍倾丝。
*
自魏泱与倾丝说起了要为她爹爹和娘亲迁坟一说后,她便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
好似是压在心上的大石落了地,她甚至还有闲心逸致与刁嬷嬷说笑。
正逢刁嬷嬷端了安胎药进屋,因见倾丝面色红润,便笑着道:“看来张太医果然是医术精湛,这安胎药喝了几日,夫人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
倾丝笑着点了点头,因见刁嬷嬷小心翼翼地立在她身前,不肯落座。
她便问:“嬷嬷怎么与我这般见外?”
明明前两日刁嬷嬷教她如何管家理事之时,还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了她榻边。
今日怎么又这般生分?
刁嬷嬷听了这话后只说:“礼不可废,奴婢不敢托大。”
倾丝见她执意如此,便也只能由她去了。
今日刁嬷嬷只教导了她几句,便要扶着倾丝去内寝里安歇。
“夫人怀着世子爷的子嗣,可不能累着了。”刁嬷嬷堆着笑道。
倾丝却是心虚地别过了杏眸,没有回答刁嬷嬷的话语。
好在倾丝本就不是个多话之人,不搭刁嬷嬷的腔也属常事。
刁嬷嬷这般服侍着倾丝上榻安歇,在内寝里烧了安神的甲香后退了出去。
倾丝睁着杏眸,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她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刁嬷嬷的那一句话,按照魏泱的意思,英瑰公主也是知晓了倾丝怀有身孕一事。
倾丝不敢深想,英瑰公主是何等骄傲高贵的人,怎么能容忍着她玷污了傅国公府的名声?
她能顺顺利利地嫁给魏泱,满府上下又不曾传过任何与她有关的流言蜚语。
可见魏泱在背后使了不小的力。
他对自己这样好,倾丝是当真不知晓该如何回答他的情意。
最令她困恼的是,她只要生下孩子,那便一定会占下傅国公嫡子的名头。
这对魏泱而言一点都不公平。
倾丝心里的愧疚愈发滋长旺盛,终是在这一日午后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绞尽脑汁地想要寻觅些能减轻自己心里愧疚的法子。
足足思忖了一个时辰,她才算是寻摸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黄昏时,魏泱下值回府后先去了一趟英瑰公主府,而后才回了傅国公府。
倾丝午睡起身后便坐在临窗大炕上侍弄着手里的针线活计。
刁嬷嬷在旁苦劝,只说:“夫人仔细伤了眼睛,躬着身子也会伤了脊背,对腹中胎儿不好。”
她絮絮叨叨了一阵,连绛玉都听得心烦意乱,想让刁嬷嬷别再言语。
不想倾丝却只是莞尔一笑,瞥了眼刁嬷嬷后道:“时日转寒,我该给世子爷做一副手套才是。”
既是为了世子爷而耗费的心神,那便不算什么大事。
刁嬷嬷虽蹙起眉头,却也没有再指责倾丝什么。
等魏泱赶来松柏院后,她更是换上了一副笑脸,堵在廊道上对魏泱说:“爷,夫人可在念着您呢。”
魏泱本是脚步匆匆而来,冷不丁听得此话,脑袋里骤然炸出些绚烂的烟火。
他虽不知晓刁嬷嬷为何有此话,心里总也是高兴的。
“嗯。”他含着笑应了一声,这便迫不及待地走进了里屋。
因魏泱不喜人多伺候的缘故,回回他一回府,冬儿和珠绮便要退到外间去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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