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更在意女子的品行。
若梅若芙心思狠毒的消息传到了英瑰公主的耳朵里,这傅国公世子夫人一位便彻底与她无缘了。
于是钱氏就开始扮演一个称职的舅母,虽没有进北竹苑去瞧一眼倾丝,却是大张旗鼓地跑去了荣禧堂为她出头。
王老太太本在明堂里安歇,骤然听见庭院里有些许声响想起,便蹙着眉问身边的嬷嬷:“外头是谁在吵嚷?”
嬷嬷们神色闪烁,到底不敢对王老太太有所隐瞒,便答道:“是夫人在吵嚷。”
王老太太与钱氏这对婆媳本就水火不容,梅若芙与王珠映又为了魏泱争抢得跟乌眼鸡一般。
清风苑与荣禧堂不对盘,连带着王老太太身边的嬷嬷都不喜欢钱氏。
“大夫人又在攀扯表小姐,怕又是为了魏世子的事儿。”
这话一出,王老太太矍铄的眸中里立时迸出些蓬勃的怒意来。
她拍案而起,立时横眉竖目地说:“扶我出去,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想做什么?”
嬷嬷见状便搀扶着王老太太往荣禧堂的庭院里走去。
刚出明堂,便听见钱氏对着碧纱橱的方向破口大骂道:“你这歹毒的小姑娘,倾丝究竟怎么惹了你?你要这么毒害她?”
王老太太立时蹙起了眉头,喝问了钱氏一句,截断了她余下的所有话语。
“有什么话不能进来说的?非得在外面吵吵嚷嚷的,没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钱氏立时回身,盈着泪对王老太太说:“母亲这一回可不能再偏心若芙了,她这么害倾丝,可见平日里是被母亲宠坏了的缘故,只是传出去她养在母亲膝下,败坏的可是我们乾国公府的名声。”
钱氏的哭声十分尖利,不停地回荡在荣禧堂的明堂内,吵得王老太太不得安生。
她只能不厌其烦地对钱氏说:“你且慢慢说,说说北竹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张太医忙碌了一个多时辰,魏泱帮着刁嬷嬷和绛玉褪下了倾丝的外衫。
他又将倾丝的里衣褪下肩头,好让张太医为其扎针。
喝了药,又扎了针,如今倾丝能不能熬过去,且全看她自己的福分了。
眼瞧着黄昏的余晖已笼罩住了整个京城。
张太医也该到了回太医院的时候,他便只交代了魏泱几句,意思是若今夜倾丝能撑过去,这奇毒便会不攻自破,若是撑不出去,便是药石无医、神佛难救。
魏泱将一屉方方正正的玉盒递给了他,还朝着张太医作了揖,以示方才情急之下冒犯了张太医的歉意。
玉盒里装着价值不菲的和田玉,这一块应是英瑰公主府里的贡品。
张太医爱玉如命是人人皆知的事,魏泱这么做,是在投其所好。
“世子爷太客气了些。”张太医忙碌了这么一场,一边擦拭着额间的汗珠,一边笑着与魏泱说话。
魏泱好声好气地送走了张太医。
而后便走进了内寝,搬了个团凳往架子床旁一坐,瞧着是要守着倾丝一夜的意思。
刁嬷嬷见状便端来了一碗甜羹,说是要让魏泱润润嗓子。
魏泱却摇了摇头,只道:“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夜。”
说话时,他持着墨池般的沉沉明眸,静静地打量着身前的倾丝。
他眸色讳莫如深,仿佛整个人淬进了星辰里,光华被身躯挡住,只剩星星点点的孤傲之感。
倾丝躺在
床榻之上,闭阖着杏眸,蒲扇般的睫羽一动不动,安详得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魏泱忽而忆起了去岁上元灯节的那一夜,他初遇倾丝的时候,也仿佛瞧见了她这般安宁柔静的模样。
他不懂情爱,无法理解、无法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倾丝吸引。
林倾丝,这个水性杨花,又不肯将眸光放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明明没有令人侧目的出身,没有令人艳羡的才华,没有人人夸赞的端庄品行。
却这般轻易地走入了魏泱的眼底,他实在不明白为何。
这名为情爱的漩涡将他团团包裹,让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能任由神思主宰着自己所有的行径。
林倾丝。
魏泱将这三个字放在唇舌间呢喃了一番,觉出了好些旖旎缠绵的味道。
夜沉似水,眼瞧着魏泱食不下咽。
刁嬷嬷也与绛玉在廊道上相谈了一番。
“你去开爷的私库,把上月里英平王送来的小王佛像拿过来。”刁嬷嬷如此吩咐道。
绛玉霎时赶去了私库,将那小王佛像送进了内寝。
她知晓魏泱的忌讳,只将佛像放在了内寝的梨花木桌案上,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便退了出去。
魏泱注视着昏迷不醒的倾丝,面无表情地坐着,只有放在腰间的那双手微微发了颤,方能显露出他的心迹。
后半夜时,倾丝那儿仍是没有半分动静,魏泱照着张太医的吩咐给她喂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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