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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坐满了人,除了朝臣,还有各国前来道贺的使节,曾经的南照国君,现在的南照王派了专人前来,库莫奚和乞塔的使者也早早便到了,甚至还有之前和大景交过战的西蕃,据说现在换了国君,想必是想趁机修复一下和大景的关系。
苗疆更不必说,苗霜身为大巫,苗寨绝对不会缺席,这次代表苗民前来道贺的不是别人,正是圣子。
一别三年,圣子已十岁了,当年爱哭鼻子的小孩也有了些少年模样,此刻正坐在堂下,眼巴巴地往苗霜他们这边看。
祁雁站起身来,举杯对殿内众人道:“感谢各路使节远道而来,感谢诸位爱卿为大景呕心沥血,朕和皇后与诸位共饮此杯,愿大景国泰民安,祝诸位福寿永年。”
他说着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苗霜也随了一杯。
殿内众人亦饮尽杯中酒,小太监扯开嗓音:“开宴——”
人们纷纷落座,舞乐声起,献舞的不仅有宫中舞女,还有胡姬,以及跟随圣子一起从苗疆赶来的苗民少女。
殿内欢声笑语,众人喝酒吃席,坐了许久的圣子终于是忍不住了,偷偷跑到苗霜身边:“阿那……”
苗霜瞥他一眼:“何事?”
“阿那怎么都不理我,我专程过来给你道贺,这一路山险水急,我还从没出过这么远的远门呢。”
“……还要我怎么理你?”苗霜用力掐住他的脸蛋,“我都已经陪你在京都逛了三天了,圣子已经十岁,能不能不要这么黏人,一直缠着大人不放。”
“疼!”向久忙挣脱他的魔爪,捂着自己的脸道,“可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只有阿那一个熟人了嘛……”
“怎么,我不算你的熟人?”祁雁适时地替苗霜解了围,笑道,“我可还救过圣子的性命,圣子难道把我忘了?”
“当、当然没有!”向久忙道,有些不敢看他,低下头去,“但……但你是皇帝。”
“皇帝有何不同?”
“皇帝……身份尊贵,我不敢轻易和你说话。”
“那皇后就可以了?”
“……”
眼看着向久说不出话,一张小脸都憋红了,祁雁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若放在以前,向久定要蹦出一句“不准摸我的头”,然而此刻他只是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没说。
如果对一国之君说不会发生什么?以向久浅薄的阅历暂且判断不出,只能有点生气地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祁雁借天子之威强行吓唬住了一个小孩,也算过了一把摸圣子头的瘾,摸完了,又拍拍身边的位置:“这龙椅还宽敞,圣子不妨也一起上来坐坐?”
向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苗霜,纵然金灿灿的龙椅让他很有探究欲,却终是内心挣扎着拒绝了:“还……还是不了吧,他们都在看我,我、我不敢。”
说完,生怕对方再开口似的,一溜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烦人的小孩终于走了,苗霜忍不住一挑眉梢,举起酒杯道:“陛下这招以进为退真是炉火纯青,怪不得这满朝文武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祁雁跟他碰了杯:“夫人比起我来倒也不遑多让。”
天色渐晚,今日的宴会要持续到深夜,苗霜和祁雁却不一直在这里陪着,酒过三巡便离了席,回到寝殿,干正事。
这么个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洞房,昂贵的喜服被人很不客气地从身上扒了下来,祁雁取下苗霜头上那顶碍事的凤冠,捉住他佩戴银铃的手腕。
或许是看久了已经习惯,他还是更喜欢苗霜散发的样子,他反复亲吻着对方雪白的发丝,把脸埋在他胸前,轻轻将那抹殷红含于口中。
银铃在两人之间晃动,和着身体的节奏震荡出韵律,苗霜忍不住仰起脊背,剧烈的刺激快要在身体里炸开。
可偏在这时,铃声又缓和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犹如隔靴搔痒,让人浑身躁动。
他无法忍受地开口催促祁雁,腕上银铃便是一阵猛烈摇晃,过不多时又倏而一凝,对方又停了。
铃声就这样时缓时急,苗霜只差那临门一脚,却偏偏无法突破,这令他暴躁无比,气得他在对方肩膀上用力啃咬。
被咬疼了的祁雁终于不再玩他那该死的把戏了,某个瞬间苗霜大脑一片空白,他微微气喘着,猩红的眼眸有些涣散。
还没缓过劲来,眼前已是天地倒转,他又被人翻了个面,新一轮的疾风骤雨已然到来。
不记得究竟颠鸾倒凤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已经是祁雁的形状了,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放过他,几乎是瞬间昏睡过去。
第二天两人果断谁都没起床,借着这次封后大典,祁雁又给群臣放了三天假,举国同庆。
日上三竿时,祁雁才终于披衣起身,他还有点不想离开这温暖的被窝,但昨夜消耗太大,实在有些饿了。
才坐起来,就感觉手臂被人勾住,他回头看去,只见苗霜迷迷糊糊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还把脸在他掌心蹭蹭。
祁雁不禁唇角微弯,俯身想要吻他,可这一凑近,却听到对方含混不清的梦呓:“师兄……”
祁雁:“……”
师兄?
如果换作别人,绝对听不清苗霜在说什么,偏偏他耳力过人,清楚地听到了那“师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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