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可以少上税或者干脆不上税,这些苗民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这样的未来,季渊还真的给不了他们,虽说圣蛊只是款首用来团结民心,抗衡大巫的工具,可即便这玩意不存在,季渊也恨透了这些苗人,他憎恶一切会动摇他帝位的东西,恨不得将他们赶尽杀绝,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自治呢。
祁雁来到窗边,眺望着远处那些若隐若现的梯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正午时分,明冬给苗霜他们送完饭菜,便去这座山上最高的那栋吊脚楼打扫房间。
那里是款首的居所,久无人住,原本是苗民负责打扫,但自从苗霜回来以后,禁止苗民不经过他允许私自上山打扰,定期打扫款首居所的活儿也就落在了明冬手里。
听说新任款首的推选已有眉目,不日会有结果,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搬进来住,他要时刻保证宅院干净。
每次他来打扫,苗霜都会给他一些银钱,大巫出手阔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他想在新任款首搬进来前,找找有没有前任款首留下的蛛丝马迹,万一能发现些什么,或许能偷偷带回帝都交予陛下,换些赏赐。
明冬刚走,明秋就端着食盘来到苗霜的吊脚楼,将饭食端到贾忠面前:“吃饭了。”
贾忠正吊儿郎当地躺在干草堆里,听到声音才坐起来,看了一眼食盘里的饭菜,满脸嫌弃:“就给我吃这?和猪食有什么区别?”
“有的吃就不错了,一个人犯还挑三拣四,不吃就饿着。”明秋放下东西,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贾忠挣扎着爬起身,“你倒是给我解开啊,绑成这样让我怎么吃?”
明秋看了一眼他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我给你松绑,你可不准跑。”
“跑?我还能跑到哪去?你看看这周围,到处都是那位大巫饲养的毒虫,那大巫说了,他在我身上种了个……什么什么蛊,只要我敢离开这小院,院子里所有的毒虫都会扑上来咬我。”
贾忠描述得声情并茂:“就算我难逃一死,也不想被虫子咬死啊,多瘆得慌。”
“姑且信你,”明秋走上前来,帮他解开了绳子,“行了,赶紧吃吧,大巫命我看着你,你吃完了我再走。”
贾忠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打量着明秋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视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说,我怎么感觉你不男不女的,你该不会是太监吧?”
明秋:“是又怎样?”
“哟哟哟,”贾忠啧啧称奇,“如此偏远的蛮夷之地,居然还能看见阴阳人,这祁雁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啊,竟能让太监伺候?”
他压低了声音:“你们该不会是大雍皇帝派来监视他的吧?”
明秋冷漠道:“不该问的别问。”
贾忠拿起筷子:“不让我问也行,那下次给我整点肉呗,这清汤寡水的,也咽不下去啊。”
明秋不搭理他,这人还没脸没皮没完没了:“你看我都要死了,还不让我临终前吃点好的,你说是不是啊,公公?”
“别叫我公公,我可担不起。”
明秋说完这句就不再理他,任他再说什么都不回应半个字,贾忠嘚啵了半天,终是自讨没趣,嫌弃又迫不得已地吃完了饭。
他吃完了,苗霜那边也刚好吃完,他从楼上下来,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落在散落的绳子上。
“大巫,”明秋忙上前解释,“刚才他说被绑着没法吃饭,奴婢就擅自给他松了绑。”
“无妨,反正他跑不了,再给他绑上便是。”
明秋把贾忠重新绑好,苗霜又道:“对了明秋,祁将军那边我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让圣子给他下毒,已有成效,所需药材也已凑齐,只剩这最后一罐蛊虫,大概还需要个三四天就能培育完成,到时候我就可施展蛊术,将圣蛊从祁雁体内引诱出来。”
“那便恭喜大巫了,”明秋惊喜道,“奴婢提前祝大巫取蛊顺利。”
苗霜点了点头:“这几日至关重要,务必照顾好祁将军,他被下了一段时间的毒,身体已十分孱弱,你要是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立刻告诉我,他要是死了,圣蛊也会死。”
“大巫放心,奴婢一定多加注意。”
明秋收拾了碗筷要离开,贾忠却满脸怀疑:“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圣蛊?那不是款首编出来骗那些蠢苗人玩的吗,怎么连你这个大巫都信了?”
明秋震惊道:“什么?”
“你这奸细,何出此言?”苗霜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谁告诉你圣蛊是编造?”
贾忠:“你们款首亲口说的啊,什么五百年一现世,这种骗小孩玩的传说故事,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信。”
苗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那笑容颇有些嘲讽:“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真以为款首那么信任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他不骗你是编的,难道等着你这个南照来的汉人奸细打我苗疆圣蛊的主意吗?”
贾忠脸色一变:“什么?”
苗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世上难道有比苗疆大巫更懂蛊的人?你自认为很了不起,把款首玩弄于股掌之间,实际上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没那祁雁,款首所谋之事已成,而你,不过是一枚棋子。”
贾忠面色逐渐扭曲,咬牙切齿道:“他竟敢反过来利用我……”
“我本想将你就地处死,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杀你,我要将你和圣蛊一起进献给大雍皇帝,待陛下服用圣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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