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否也能安然存之。”
许墨白离开帝京那日,正逢冬末最后一场雪,漫天雪花飞舞,落在他微微泛旧的素衫之上。
城门处,他望向城楼上那抹身影,如第一次相见之时,她于楼阁,他仰目而至,许墨白弯起唇角,微微颌首。
他收回视线,大步走出城门。
你看,那么多人要往春日里赶,我偏偏要留在冬日里。
永远留在……将你捡回家的那个冬日。
九雾身后的女官对她道:“帝主,下雪了,莫要着了凉,回宫吧。”
九雾收回视线:“是有些冷,回去吧。”
……
十六年后——
春去冬来,一年又一年,九雾倚坐在凤凰花树上,听着朝臣扯着嗓子汇报国事,昏昏欲睡。
从前,这些人前来议事,她恨不能竖起十只耳朵听,唯恐错过了什么重要政事,后来渐渐发觉,这些个朝臣比之城门处的大爷嬢嬢还要絮叨。
今日弹劾这个,明日弹劾那个,争执不休,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朝上说完朝下说,磨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眼看日落西下,帝宫大门就快关了,几名大臣的口水也都快干了,还未讨论出个结果,几人斗着胆子看向树上的身影,谁曾料,这凤凰花树上哪里还有那抹天颜。
“这……”
“天女何时离开的?”
“你问我?若非你非要与我等争吵,何至于连君上何时离开都不知。”
“你!君上终身大事这般重要,怎能随意定夺!”
“那你说该如何办,北疆生了反骨,彴凛元帅出征两年,吃了那黄口小儿多少败仗!难不成真要如君上所说,御驾亲征?她眼下修为不比从前,战场刀剑无眼,真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担待不起。要我说还是一纸婚书送往北疆,既平了战事,又为君上填补后宫。”
“君上早已在朝中拒绝过此事,她不愿,你我为臣子的能有何办法,难不成真要撞柱子去?”
“几位大人原是在争辩此事。”身着青色道袍的青年从林中走出。
几人一同看向他,这青年名唤“玉竹”,几年前入了观星台,如今已是任掌星之职,听闻他幼年曾被前任帝师许墨白收留,初见天女,便唤了一声“姐姐。”
掌星职位不算高,奈何他得天女信重,几位位高权重的朝臣虽不愉他偷听,却也没有多加指责。
“竹道君可是有办法?”有人问道。
玉竹微微一笑,唇边酒窝若隐若现:“几位大人放心,在下昨夜夜观天象,这件事很快便解决了。”
“难不成君上已决意要亲自出征不可?”
“非也,若您几位实在空闲,不如去准备准备。”
几位朝臣面面相觑:“准备什么?”
“天女大婚,自然是要举国欢庆的。”玉竹说完,慢悠悠地离开此处。
“这……能行吗?”
“要不先准备着?若倒时天女怪罪,就说是他的主意,他全责。”
“甚好,甚好……”
九雾坐在议政殿房顶,寻觅许久后,百无聊赖的收回视线。
“系统,这几日怎么不见发财?”
地王蛇化作蛟龙后,极度喜爱一些璀璨奢靡的金银珠宝,因此得名“发财。”
这些年来它时不时在外游荡,偏生无人不知它是神庭天女的神兽,敬着避着,导致它性子越发野蛮跋扈,后来玉竹进了神庭,九雾没想到,昔年与岁岁一同被许墨白收养的孤儿小竹,竟也修成了通天之能,凭借着自身才学入了神庭。
九雾为了息一息发财的威风,也为了探一探小竹的能力,便将发财教给小竹管教,小竹倒也有些本事,这几年发财的性子也越发收敛许多,不再去仗着自己的祥瑞身份捉弄朝臣和百姓,只是没几日便要从观星台下的望月湖溜出来黏着九雾不愿离开。
“嗯……这……”系统吭哧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九雾敛眉:“系统,劝你说实话。”
如今的九雾不比昔年,高位坐得久了,只需一个眼神便威压骤起,饶是系统也时常被她周身气息震慑住。
“发财听说宿主近日因北疆烦心,只要把那打败彴凛元帅的北疆少帅绑来陪你入洞房,你的烦心事儿就迎刃而解了,然后,然后……”
九雾被气笑了:“然后它就去北疆绑人了?”
“没错。”系统小声应和。
“荒唐!听闻那北疆少帅如今不过十九,一个青瓜蛋子,孤还不至为了几场败仗做下这般不要脸面强抢他军少帅之事,这些个朝臣,当真是荒谬!”
九雾飞身而下,唤来宫侍:“去寻玉竹,让他即刻启程北疆,务必将发财召回。”
等了一炷香,宫侍折返。
“禀天女,竹道君说他昨夜夜观天象闪瞎了眸子,又磕断了双腿,恐无法为天女分忧了。”宫侍说完,默默垂下头,掩住唇边憋不住的笑意。
夜观天象,闪瞎了眼?
“那星辰是掉下来砸他眼睛上了不成!”九雾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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