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姑的眉眼变得凝重起来:“幽冥结界破,鬼川怨灵出,靠近幽冥的数座城池避祸不及,已经遭难,除此以外,妖族所在的青桑也未幸免,帝师有令,命仙门与揽月军全力抵抗怨魂,但怨灵有死而复活之能,魔族又频频向仙门发难,百姓终日恐慌,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道仙姑伸手抚向一旁的擎天树:“西决在数万年便已寸草不生,如今再次恢复生机,难不成是…剑骨重临?”
九雾颌首,将自己的身世与道仙姑如实讲述,道仙姑目色复杂:“不曾想,你的身世,竟如此坎坷离奇,祸兮福所依,好在你如今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说完,环顾四周:“对了,玄意呢?如今仙门无首,都在等着他这个少主回去主持大局,怎么不见他?”
九雾垂下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道仙姑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身形一颤:“玄意他的剑骨,是不是?”
九雾缓缓点头。
道仙姑看着四周盎然的绿意,深深闭了闭眼,怪不得。
古书有云,剑骨于道法万全而汇聚,控时代之兴衰,改万物之命数,风云变换时代更替,苍生花开无并蒂,一朝天子一朝臣,剑骨独一且唯一。
当年,三道清老神仙将冰棺里的孩童带回万树宗之时,也是西决衰败之初……
这世间道法灵蕴,便如盆栽里有限的土壤,一株花开灿烂,另一株,就只能残败凋零。
或许这世间,根本不会同时出现两根剑骨。
可剑骨,本就是被赋予了天地之灵,若灵力尽消,当化作乌有,九雾……
又是如何能化作人形,又是如何能活到今日?
道仙姑看向九雾,终是没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帝京,观星台——
许墨白站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西方。
纵使他已经站在这神庭的至高处,一眼望去,却还是数不尽的琼楼,看不穿的青山,目之所及之处,并非他想望向之处。
“信,可交给玄意了?”
身后回禀的将士道:“帝师放心,末将已在玄意少主进入漠海前,亲手将信交与他手中。”
许墨白轻声问道:“他可有拆开那信?”
将士茫然地摇了摇头。
玄意少主怎会拆开那信,他清楚的看到了,那封信上写的分明是,九雾亲启。
待将士离开,一直守在旁侧的小道童疑惑问道:“帝师大人,那封信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能被玄意少主看到吗?”
许墨白看着窗外,夕阳的余蕴映照在他雪白的长袍上,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小道童眉目间有些不解之色,若帝师真的不愿玄意少主得知那封信的内容,又怎会命人将信交与他手中?
可那信,分明又是写给九雾姑娘的……
“特殊之处……”许墨白缓缓开口:“大抵是,看信之人不同,效用也不同。”
小道童听的云里雾里,许墨白侧目道:“将前几日收押的血杀门之人放了吧。”
“是。”小道童领命,还未离开,便见一天阶修士脚步匆匆而来:“帝师大人,西决有变!”
“今日午时,据守西决之外的探子飞信来报,天生异象,西决绿洲重现世间!”
许墨白坐到山河棋局旁,看不出喜忧。
天阶修士继续道:“如此异像横生,可是出了什么变数?”
他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眼下已经出现太多始料未及之事,从帝主失踪,到无尽深渊封印解除,幽冥怨灵倾巢而出,如今连西决那处死地竟也出了离奇异事……
“无碍,将西决之处的探子撤回,莫要多虑。”许墨白伸手拿起玉台之上从未碰过的琼竹酿,泛着竹米香的清澈酒液被倒入杯盏中,他看向天阶修士:“可饮?”
天阶修士意外于他竟还有如此闲情雅致,虽不解,却也因许墨白眉宇间的云淡风轻放松下来。
他接过琼竹酿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好酒。”
天阶修士又饮了两盏琼竹酿才离开,许墨白端坐在棋局旁,伸手将棋局之上原本位于中央的一颗星辰子执起。
“啪哒。”棋子被随意搁置到一旁的棋篓中。
小道童回来后,视线落在许墨白微微勾着的唇角上,他总觉得帝师大人眼下的愉悦之意,与西决异像有关。
可帝京与西决,相隔千里,帝师大人也算的出那异像的祥恶吗?
小道童突然想到那封信。
许墨白慢条斯理的饮着杯中酒水,一双如墨的眼眸好似能够看穿小道童所想,小道童连忙垂下头。
过了许久,他忍不住又抬起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瞳:
“西决的异像,可在大人所说的效用中?”
许墨白将杯盏中倒满酒水:“在的。”
小道童眼眸一亮,又问道:“所以,先看到那封信之人……”
到底是玄意少主,还是九雾姑娘?
小道童等了许久,不曾等到回答,就在他以为等不到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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