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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殿内一片朦胧,连眼前之人的容貌都变得模糊。

  对面之人跪坐在床上,长发像是刚见面时一样随意绑在身后,有几缕碎发顺着落在脸侧,像是一副水墨画。

  眼眸不再是一片雾蒙蒙,幽蓝色调藏在眼底,若是仔仔细细地看进去,就仿佛要将人吞噬进大海深处的漩涡一般。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看向祝闻祈,他面上总是带着一点笑意,因其温和无害的容貌,总是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与他说些掏心掏肺的话。

  一开始他就是这么进的玄霜派。

  良久过后,娄危收回思绪,开口道。

  “……什么时候醒的酒?”

  祝闻祈愣怔片刻。

  娄危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神情专注。

  “重要吗?”祝闻祈轻声道。

  清冽酒香混合着熟悉气息,他恍惚片刻,以为自己还待在百味轩中。

  娄危没答,只是定定地凝视着祝闻祈。

  是从见到葛安起,还是回到门派后?

  还是一开始就没醉过?

  宫殿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祝闻祈垂下眼,率先错开目光。

  “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声音很轻,娄危却将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算你知我知的范围内?”半晌,他才开口道。

  祝闻祈抬眼和娄危四目相对,如银月色在眼中流淌:“解释权在我。”

  对视良久后,娄危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上祝闻祈锁骨上的伤口:“唯命是从。”

  触碰的瞬间,结了痂的伤口像是有一万只蚂蚁游走在皮肉之下,祝闻祈微不可察地僵硬半瞬,而后伸手将娄危推到一边,自顾自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沿前。

  明月被云雾遮挡,原本就黯淡的月光透过云层,又透过木窗照进殿内时,已经不剩多少。不知何时,绿萝已经恢复了生机,叶片舒展着,翠绿欲滴。

  锁骨上的伤口依旧在发痒,仿佛每时每刻提醒着他做出的荒唐举动。

  也不止这一次了。

  祝闻祈垂下眼,良久才开口。

  “……是还没醒。”

  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殿内。

  许久之后,娄危反应过来。他像是有些拿不准祝闻祈这句话的意思似的,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至窗沿前,站至祝闻祈身后。

  祝闻祈没说话,也没有流露出抗拒。

  他便伸手搭在窗沿上,以一个相当微妙的姿势,将祝闻祈圈在怀中。

  祝闻祈背对着他,蝴蝶骨在宽大袖袍下若隐若现,侧脸被碎发挡着,只能看见纤长眼睫半垂落下去。

  “祝闻祈。”

  不再是平日里调侃,随意,散漫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娄危几乎带着些珍而重之的意味。

  手指不知何时因为用力而悄然泛白,娄危忽然觉得宫殿内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从未如此漫长过,每一分一秒过去,都像是在等待未知的审判降临,宣告最终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不到半刻钟,也许只有一瞬,祝闻祈动了下。

  娄危呼吸停滞片刻。

  在这一小方狭窄空间内,祝闻祈相当艰难地转过身,后腰抵在突起的窗沿上,微微仰起头,去看娄危。

  修长白皙的脖颈全然暴露出来,露出脆弱的喉管。祝闻祈定定注视半晌后,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娄危心中一动,伸手捏住祝闻祈的下巴,又朝前走了一步。

  鼻尖指尖的距离不足一寸,气息交缠间,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叩门声。

  娄危置若罔闻,正欲低头,祝闻祈却像是被敲门声惊醒一般,忽地侧开脸,片刻将错了一拍的呼吸拉回。

  “去开门。”祝闻祈低声道。

  气氛骤然间被打断,娄危一动不动,开口时语气听不出好坏:“这种时候你也能分心?”

  祝闻祈没去看他,只是闭了闭眼:“去开,我不会反悔。”

  敲门声越来越急切,像是某种索命符一样,殿内却显得平静异常,祝闻祈阖上眼,没有半分要退步的意思。

  僵持的时间逐渐拉长,最后还是娄危先行败下阵来。

  喉间溢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嗤”声,他松开禁锢着祝闻祈的手,转身去开门。

  看见是小吉时,娄危的脸色更臭了。

  “你最好是有要紧事。”他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小吉,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腰间的匕首。

  小吉敲得手都疼了,见娄危这么说,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掌门来了封急信,要你现在过去!”

  话音落下,娄危首先看向的却是祝闻祈的方向。

  黯淡月色下,连那人的脸都有些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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