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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刚走, 后脚娄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门外,按理说对话能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听到多少的问题。

  ……但如果听到了, 好感度为什么会一动不动?

  祝闻祈彻底陷入疑惑当中,怎么也捋不清背后的逻辑。

  长叹一口气后,祝闻祈目光落在窗外。

  今早起来时,外面便下起了雨。

  天空灰蒙蒙一片,因为住所过于偏僻, 鲜少有人经过, 此刻显得更加寂静。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几日祝闻祈睡得并不怎么好。平日里总会睡到日上三竿,近来却总是辗转难眠, 即使睡着了, 也会在半夜惊醒数次。

  最开始祝闻祈还以为是自己茶水喝多了,让小吉换成了煮沸后的井水,结果从晚上睡不着,变成了白天犯困, 晚上依旧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但好在祝闻祈适应能力极好,并未因为失眠太过困扰。短短几日内,他已经习惯了在夜半时分醒来,而后坐在床上静静等待天色变亮,听见隔壁下床时靴子在地面拖沓来拖沓去的声音,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洗漱时的微弱动静……直到殿门被合上,一切重归安静当中。

  再过一刻钟不到,小吉就会轻手轻脚地推开殿门,将酥酪放在木桌上。

  但一连许多天,对着酥酪,祝闻祈反而没了胃口。

  在和系统的闲聊中,祝闻祈将这一切归结于脱敏训练,防止回到现实之后找不到酥酪的平替而产生戒断反应。

  “娄危也是其中的一环吗?”

  系统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祝闻祈却听明白了它是什么意思。

  祝闻祈语气平静:“是最后一步。”

  阴雨连绵,房檐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像是一首没什么规律的曲子。

  酥酪已经逐渐放凉,祝闻祈坐在床上,没有要动的意思。

  一早的时候,叶知秋便给他传了信来,约他在学堂见面,面谈有关追踪法器的事情。

  祝闻祈在等。

  他知道娄危不会一整个上午都待在学堂内,总会在固定时间内出去透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的雨势反而不减,雨滴落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像洒了一地的珠子。

  良久过后,心里默数的倒计时归零,祝闻祈下了床,穿好衣服后,走到殿门前。

  殿门口常备着十几把伞,以及一件大氅。

  目光不自觉下落,落在了那件大氅上。

  祝闻祈的思绪渐渐飘远。

  据娄危所言,是因为祝闻祈总学不会根据天气增减衣物,经常出现外面鹅毛大雪,依然穿着单件道袍就出了门的情况。自己不能时刻待在祝闻祈身边,干脆就往殿门口放件大氅,方便祝闻祈去拿。

  月白银纹大氅被整整齐齐地叠成方块,上面还放了张字条,歪歪扭扭地写着“祝闻祈”三个字。

  ……怎么做到练这么久字还丑的。

  半晌后,思绪终于回神。

  祝闻祈一手去拿伞,一手推开了殿门——大氅被搁置在原地,他没去拿。

  从住所到学堂的路上,雨下得越来越大。

  寒风呼啸而过,刮在人脸上像刀割一般,雨水激起一地泥泞,祝闻祈已经走得很小心了,却还是有不少泥点子溅到裤脚上。

  抵达学堂时,祝闻祈显得有些狼狈。

  他收起伞,抖了抖伞面上的雨水。

  目光环视一圈,叶知秋还没到。

  林开霁透过窗户看到他,而后眼睛一亮,朝着祝闻祈挥了挥手。

  目光在学堂内环视一圈后,林开霁前面的桌几上空无一人,娄危果真出去透气了。

  祝闻祈下意识松了口气,将伞放在外面,走进学堂。

  身上被雨淋透了大半,林开霁看到后诶呀一声,将自己搭在一旁的大氅递给祝闻祈:“今日雨下得这么大,祝长老怎么没用避雨咒?”

  祝闻祈笑了笑,将大氅接过,并未回答:“今日雨下得这么大,小霁怎么没偷懒,还来了学堂?”

  林开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娄危和我说,今年若是还不能通过学堂考核,林长老就要给我师尊告状了。”

  “娄危”二字一出口,祝闻祈的心弦下意识跟着拨动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开始有一搭没有搭的敲打着桌面,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是吗?今日这么大的雨,娄危怎么不在?”

  祝闻祈不动声色地问起。

  林开霁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坦诚地回答道:“我也不知,他这几日总是神出鬼没的,我问他在做什么,也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我。”

  “祝长老,他最近在干什么呢?”林开霁好奇道。

  话音落下,祝闻祈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蜷缩片刻。

  他垂下眼,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

  “我也不知道。”声音很轻,轻到连对面一尺之隔的林开霁都没能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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