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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病了?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王阿花蜷在檐角暗影里,指尖扣住瓦片缝隙

  “既是如此,信王可有衣带诏?”

  “衣带诏此等重物,请谅本王不能示人。”

  “那就恕在下不能给殿下过这个城门。”

  信王麾下铁骑已逼近门廊,马蹄碾碎雪碴的声响令人齿寒。沈蝶所领的府兵列成锋阵,长枪缨穗在风中绞成血色的结。王阿花嗅到空气中浮动的铁腥味,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两对人马对峙,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寒光凛凛的银箭从城楼上射出,划破夜幕。

  城楼上的女子穿着浅绯色官服从城楼之上走出,火光盈盈,映在她的脸上。

  大晟向来是文官调兵武官练兵,玄武门今夜值守的官王阿花隐隐有些印象,之前去接裴安懿的时候,在宫门口遥遥见过一面,似乎是……叫做任游,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

  望着甲胄寒光凛凛,王阿花捏了一把汗,心中嘀咕,到底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文官,没见过血,能镇得住这样的场面吗?

  “信王殿下,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按照谋逆罪处。”

  “父皇病笃,衣带诏昨夜密传本王。信王语调沉沉,盔缨上的赤玉坠子随他抬手而晃,映得周遭人脸忽青忽白,“任大人若阻忠臣勤王,莫非与乱党同谋?”

  “若真为君侧之清,便请殿下退至三里亭侯旨——届时若见诏书,玄武门自当洞开。”

  火光风声呼呼,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信王殿下执意踏过这道槛,便是将自身置于谋逆之刃下。”她嗓音清冽如淬冰,掌心却暗自攥紧了城墙斑驳的砖隙

  王阿花窥见信王眸中那簇阴火倏然暗了暗。

  本应是千钧一发之际,王阿花匿在房檐上忽然觉得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不知道李皇后怀孕的具体月份,但信王如今想要入宫,怕是李皇后那边是要生了,如此才连名正言顺都顾不及了,急着入宫逼新帝退位。若是今夜里拿到退位诏书,那么不管李皇后那边诞下的是男婴还是女婴,都不重要了。

  如果说裴安懿想要逼反信王,这一步已经成功了。

  但……王阿花探出头去,仔细扫视了一圈。

  长公主府上养着的府兵应当是尽数出动,府里怕是只留下了自保的死士守着。

  不对,那她家殿下呢!

  王阿花心头一紧,借着火光尽数扫视了过去,她家殿下确实不在这里!

  那在何处?

  王阿花的左眼抽了抽,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忽的火光撕开夜幕,火药爆炸的的方向正是皇后郊外的行宫。

  王阿花手心生出丝丝薄汗,心中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只怕她家殿下兵行险招,不光是要逼着信王反,还想借力东风,一步到位。

  疯了。王阿花心中低于了一句,接着周身运气,像只小燕一样飞身向行宫中走去。只愿还来得及。

  城楼下依然僵持如死局,唯有更漏声自宫墙深处传来,滴答,滴答,似在数着谁的命格。

  第72章 炘舒

  裴安懿也是忽然得到的消息。

  入夜,李皇后身边的贴生宫女忽然给她送了一张百子千孙图来正是那日李皇后绣坏的那张。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宫女摸不着头脑,裴安懿却是心知肚明。

  李皇后身边怕是没有心腹能信任,因而想告知她也无从说起。

  “你得救救她。”那日,李皇后指着肚中的孩子,哭诉道。

  裴安懿想了想,收下了那帕子,不动声色的将人扣了下来,再悄悄通过内应,将消息散给了信王。

  若是信王不让她失望,那今日便会有所动作。

  至于她自己……裴安懿穿着便服,带上止血补气的药,低调出城,去了行宫。

  偌大的宫殿外,守门的女使道说,皇后今日吃了午饭便早早歇下了。

  裴安懿颔首,不动声色道:“许是姊姊闷了,唤孤来说说话。”

  偌大的宫殿里空空荡荡,李皇后支开了所有女使,裴安懿快步走去,上首的小榻子上空空荡荡。裴安懿扫过偌大的寝宫,忽然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绣金履尖碾过底下的玉砖,她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

  皱着眉头,急急走了两步,裴安懿腰间的玉环清脆作响,终于在屋子后门的角屋里,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李青。

  手边还放着一盆热水,一碗红糖鸡蛋。

  “你……”裴安懿不嫌血污,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斗篷下摆扫翻了铜盆,暗红血水泼在青砖上蜿蜒如蛇。襁褓中传来微弱猫儿似的哭声,她这才看清那是个浑身青紫的早产婴孩。

  “你疯了!”她压低声音急叱,指尖触到婴儿冰凉的小手,“未足月的孩子,连太医都不传就敢——”急斥道。

  “等不得”李皇后涣散的目光突然迸出星火,攥住裴安懿衣袖的指节泛出青白,“他们既要我母女性命,我偏要……留下这个孩子……”话音未落,外间突然传来嘈杂声,隐约听得“信王”、“兵甲”等词。“救……我信你,救救她……救……救她”说着便把怀里一颗血淋淋的小婴儿送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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