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走出来阻力也没有想象中大。
陈小郎还打趣道:“娘子就是做绣活发家的,她最精于此道,如今交给你,你可不能胡乱敷衍。”
“这还不知道吗?陈大管事。”悯芝冷哼一声。
这铺子差不多八月开张,锦娘亲自去看了一次,指点了一二,还道:“明年我听说是龙年,许多人打算今年成婚明年生龙娃,所以你们连小孩子的百衲衣和童衣也备下些,其余的倒还好。”
锦娘反正花鸟那部分她是有底稿的,龙凤被的师傅也是老手艺人了。
大师傅们一人一个月二两,做满三年涨一两,做满十年涨成五两,学徒们前期先包吃住,一个月二钱 ,到时候循序渐进的涨钱。
别小看这样的喜铺,这是可以一直做下去的,且成本很低。
蒋羡道:“娘子,你去年刚折本四千两,今年又拿这么一笔钱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攒着呢。”
“钱这个东西,少的时候得攒着,如果多的时候就得在不动根本的情况下,可以试试。况且我开的都是我本行啊,怎么着都不会亏的。”锦娘笑道。
绸绒铺的生意将来若是不能做了,赁出去也不错,到底在繁华的地带。
所以,她也不愁。
魏扬那边好歹今年擢升了从六品的工部水都司郎中,就这当然也有看在他姐夫的面子上,否则官员升迁一级都不容易,蒋羡都熬了二十年才成翰林学士。
张平君请亲戚们庆贺一番,蒋羡不好去,锦娘带着宁哥儿夫妇和定哥儿一道过去,她们夫妻的宅子从两进,换成了三进的宅子,还把罗玉娥夫妇接了过来。
不过,罗玉娥和魏雄这几年把庄院修缮了一番,连锦娘这里都少来,都是住庄院,惬意的很 。
“姐姐来了,宁哥儿媳妇,快进来坐。”张平君招待着,又让女儿梓怡过来。
吕琼华跟在锦娘身边伺候,在家的时候锦娘不必让儿媳妇站规矩,还让她们独门独户的过,外面还是得做做样子的,否则人家倒是不会说锦娘,只说吕氏不伺候婆母。
因为锦娘过来,魏扬的上峰还让人送了贺礼过来。
饭菜果蔬都备的很丰盛,张平君还要留客,锦娘笑道:“大伯家的女儿这几日准备出嫁,我们还得过去。”
张平君知晓蒋晏在江宁任知府去了,许氏据说近来总生病,胳膊上还长着什么肉瘤,气还虚,也不是办事的样子。
况且蒋放如今气焰太盛,蒋晏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倒是不好留人。
出了张家门,锦娘和定哥儿一辆马车,她以前精力都在长子长女身上,现下几乎都在小儿子身上。
她正问道:“我今日听人家叫你什么‘玉面罗刹’,这个诨号还是你外祖母当年有的,你怎么也有?”
“娘,您不知晓,便是府学,那也是个吃人的地方。我起初和哥哥似的,都穿的不打眼,有些人想欺负我,我亮明身份这群人唯唯诺诺的。再有儿子学了下盘功夫,上回有个人暗算我,被我把他腿直接踢黑了。”定哥儿跟锦娘说起。
锦娘想女子在深闺时,有父母宠爱,多半不知道外面的艰险。男人们却是早就知晓互相倾轧,怎么压制人,怎么和人打交道。
尤其是定哥儿这般生的非常好的,他本来就是家里最小的,又生的太漂亮,锦娘还怕他被欺负,常年带着两个小厮,四位护卫傔从。、
没想到他反制能力还挺强,锦娘也是松了一口气:“你能应付就好。”
定哥儿小时候多穿哥哥的衣裳,如今长大了,锦娘见小儿子生的漂亮,更愿意帮他做衣服,显得他愈发出众。
“娘,我听人家说爹要升官了,是真的么?”定哥儿问起。
锦娘道:“也不是,你爹想请求朝廷去讨伐起义,做了宣府使,所以这些日子不便过来。”
定哥儿才恍然大悟。
蒋羡不在家中的日子,锦娘的日子也挺好过的,儿媳妇会常常带着孙子过来说话。男人们白日不在家,女人们无非在一起说话品茶。
今日一早吕琼华就过来了,锦娘笑道:“正好我要用早饭,一起过来吃吧。”
“好,儿媳今日沾您的光了。”吕琼华坐了下来。
但是考虑到吕琼华脾胃弱,又让人给她在刘楼买粥来:“我们金梁桥的刘楼以前我去的少,后来去了一次,真的是应有尽有,东西也好吃。”
和一般士人爱住别墅,爱归隐田园不同,锦娘就喜欢住在热闹的都会。吃什么喝什么应有尽有,有人气又便捷,且她也不是那么爱安静的人。
等婆媳二人用完饭,外头管事娘子们过来了,锦娘倒也不避讳儿媳妇,今日是悯芝那里来交账。她正道:“这几日单子都排到下个月了,铺子里又专门雇了两个伙计。”
锦娘笑道:“虽说铺面忙,但是切记不能让绣娘们熬夜,也不要草草完成,最重要的是底稿画完就收上来,不能让人弄到外面去。”
她翻了翻账本,很是满意,以前锦娘她们店里只有两三个绣娘,专职做喜被的也只有朱绣娘赚的都不菲,更何况现下八个绣娘。短短这个月,就有快五百贯的定单。
锦娘对绣铺的营收能差不多两千贯就能满意了,所以把账本给她。
悯芝离开之后,罗大过来了,吕琼华不好再坐下去,先下去了。罗大是来说洛阳庄子的事情,毕竟洛阳的庄子最大,锦娘一直很留意管理问题,不能欺压佃农,不能随意作奸犯科,否则就是有再大贡献,也会被赶出去或者移交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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