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又要留舅舅吃饭,舅舅道:“我就不用了,先回去了。”
走了之后,也没说要送宁哥儿去殿试,还是罗玉娥稍微懂人情世故,提醒魏扬,魏扬才记起来。
“哪里劳烦舅舅,姐夫说他过来的。”
魏扬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些,以前未成婚时,许多事情都是母亲姐姐操办,现如今成婚了,都是妻子处理。
说到这里,大家也都散了。
宁哥儿去了书楼,他其实也很想爹娘,但爹说的也是对的。娘一个人走陆路回来,万一被人劫道得不偿失,这次他若是能够留在汴京,和爹娘见面是迟早的事情。
等宁哥儿殿试名次出来前,蒋羡从马上摔了一次,锦娘以前都觉得丈夫算是自己的护身符,如今丈夫也出了事,她还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请大夫过来。
又是亲自煎药,还得注意他的心情。
“大夫说没有伤到大椎,好生将养半个月就好了,就这样躺着。我每日给你喂两次药,熬些骨头汤、做些虾,保管会好的很快的。”锦娘笑道。
蒋羡躺的前三日,几乎是坐都不能坐起来,这个时候,锦娘就完全是他的精神支柱了。
“这碗药我看过药方子,都是止疼的,药方我都抄下来,你看看。”锦娘知晓蒋羡平日怕人报复,除了自己吃的食物,几乎外人的东西都不吃。
他略通岐黄之术,果然看了之后,一饮而尽。
他喝完药之后 ,锦娘就在旁做针线,她坐在这里,似守护神一般。
“娘子,你等会儿还要出去么?”蒋羡看着她道。
锦娘笑道:“嗯,等会儿我去书房拿几本书过来,还有要劈一些丝线来,你好好休息,反正我是不会出去的。”
“这我就放心了,你知道么?我小的时候,我每次逃学就说身体不舒服,幸而我娘也帮我遮掩,我就堂而皇之的在家睡大觉。”蒋羡说着笑话。
锦娘闻言也是一笑。
中午,她先喂他喝了骨头汤,又喂了些饭,方才在旁边的榻上休息。
“等会儿你要小解,我喊虎头和刘豆儿进来,你要先跟我说啊。”锦娘道。
蒋羡微微点头。
好在蒋羡习武,平日被锦娘养的身体不错,俩口子以前都有腰酸的毛病,后来锦娘常常弄热盐敷,还常常散步,竟然好了。
如今却又出了这事儿!
锦娘午睡醒了,又开解他:“俗话说否极泰来,指不定咱们又有大喜事呢。”
夫妇二人说了一个时辰的话,蒋羡才开颜,还道:“肯定是咱们宁哥儿考上了,宣哥儿没考上,大嫂气死了。”
“快别这般骄傲,要我说,是你的官位将来更进一步。”锦娘笑嘻嘻的。
就这么熬了半个月,蒋羡可以站起来走路,每日坐轿子到衙门办公,一个月后,除了偶尔有酸痛,竟然如常,日常骑马也成了。
锦娘松了一口气。
宁哥儿那边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他中了二甲第十七名,据说是超常发挥,被授予将仕郎,充西京留守推官。
“这么说咱们儿子就要来洛阳啦。”锦娘心想她那位便宜哥哥真的够意思。
宋朝的回避制度主要包括亲嫌回避和籍贯、产业回避,也就是说父子俩只要不在籍贯地任职,或者不在同一衙门任职就可以。
蒋羡也是很欢喜:“肯定是啊。我先去知会河南府衙,让他们把官舍收拾出来,你呀,也可以慢慢挑儿媳妇。”
“咱们一家子可以在一起,比什么都强。”这才是锦娘最盼望的。
蒋羡也觉得如此,以前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外做官,几乎都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如今儿子也出仕了,总算也能够有生之年,依靠一下家人了。
夫妇二人这边正忙的时候,京城这边都忙翻了。
宁哥儿殿试中了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一直等候名次的筠姐儿了,从姐姐的角度,她为弟弟高兴,从利她的角度,弟弟考中进士,娘家可靠。
弟弟才十七岁,做三十年的官都不到五十岁,父亲还未四十岁,也还有二三十年的宦途,家族兴旺,她在婆家的日子也就更好过。
只不过这其中也有很多烦恼,媒人们把家里的门槛都差点踏穿了,甚至还有打架的。
似宁哥儿这样,当朝三品官的嫡长子,本人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还中了进士,瞬间成了许多人眼里的香饽饽,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定亲。
筠姐儿跟婆婆说了一声,要回家帮忙。
魏夫人笑道:“去吧,你娘她们也真是的,不早些定下,如今还好是一处到洛阳,也是好事。”
筠姐儿心里听了不悦,但面上还笑着。
她娘就是因为管束弟弟管束的严,所以弟弟十七就中了进士,自己丈夫为何总是没法下苦功读书,还不是婆婆太过宠溺。
若是娘还在京里,她也能倾吐一二,现在只能憋在心里,请完安之后出去。
从正门出去碰到了申七娘,她现在是越来越冷清的样子了,筠姐儿又有些同情她了,她不讨二夫人的喜欢,大夫人对她当然也冷漠不少,在这个宅子里连个说话的去处都没有。
但筠姐儿想自己何必把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里哭,甩甩头,让人套车去了金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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