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般性子。
贤惠淑良相信太子温柔体贴、关心她不好么?
偏自寻烦恼,揣测太子心思,说不得到头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在很容易能见分晓。
总不能新婚之夜太子不回来休息吧?
擦干头发,林苒从浴间出来,换得身宽松的大红牡丹凤纹寝衣。
盛夏的夜里几分闷热,她胃口缺缺,只坐在窗下慢条斯理吃着一碗甜香软糯的冰镇酒酿小圆子。
吃罢甜点已过亥时,太子依旧未从前院回来。林苒百无聊赖托腮望着窗外夜色,无聊中懒懒打个哈欠,在旁边打扇的宜雪瞧见后小声问:“太子妃可是困了?”
“不妨事。”
林苒换了个姿势,以手支颐依然欣赏夜色,“总归是要等殿下回来的。”
宜雪又问:“奴婢去寻几本话本来给太子妃解解闷?”
林苒摇摇头,否了她的建议:“就这么坐一坐也挺好。”又笑,“瞧,外面还有流萤呢。”
在她和宜雪说话间,不知何处飞来只萤火虫。
落在一丛翠竹上,在茫茫漆黑夜色里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亮光。
宜雪见林苒弯唇也跟着笑笑,不再赘言。
可惜又过得近一个时辰,太子却始终没有从前院回来。
自然没有去催太子的道理。可这般干等着,难免令人心中忐忑,夜静更深,宜雪和春鸢皆忍不住担心起来,大婚之夜晾着太子妃,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林苒只觉得自己那小人之心的猜测或许成真。
太子殿下这是想要避免同她行夫妻之实,故意在前院磨蹭拖延?
念头才起,便有小宫人恭敬禀报说陈公公来承鸾殿了。
而陈公公得太子的吩咐,专程前来传话:“太子殿下不胜酒力,已在前院歇下,请太子妃也早些休息。”
“太子殿下还好吗?”林苒听言,心下觉得好笑,却只径自站起身,面上极尽关心姿态,“醉酒非小事,须得有人从旁照看才行。陈公公,太子殿下现在何处,可否让我前去照料?”
陈安不意林苒会提出这般要求。
太子不曾说过不允太子妃去,可也没有说过要让太子妃去照顾,他便一时迟疑犹豫未作答。
“陈公公,我只是想去照顾太子殿下。”看出陈安的犹豫,林苒愈发情深意切,又有意问他,“难道太子殿下有过我不能去的吩咐么?”
陈安听明白林苒的意思,既然太子没有说不能去,去了便也不会有大碍。
况且在此之外,他无意得罪太子妃。
“太子妃担忧太子殿下一片真心,如此还请太子妃随奴才去前院。”
陈安一躬身应下林苒的话。
“有劳陈公公。”
林苒微笑,很快从殿内出来,去往前院。
萧照这会儿确实在前院歇下了。
宴席上他被灌不少酒,但其实并未如宫人们以为醉得不省人事。
洗漱过后的萧照躺在床榻上,不免想起林苒。
数月之前将同林苒的婚事定下来以后,他曾松下一口气,也盼着他们早日成婚,避免出现更多意外。只是当他们的大婚之期日渐逼近,他后知后觉自己即将面临着又一个抑或应当说许多个大问题。
一旦成婚,他和林苒便是夫妻。
寻常情况下夫妻之间必不可少要行敦伦之事,可他和林苒却非寻常情况。
婚事定下后的这几个月,林苒待字闺中、深居简出,平常偶尔有些个磕磕碰碰也不是大事。
小事上不要紧,但夫妻之间的许多事……
他曾在藏书阁查阅许多医书,了解过女子有孕以后身体可能出现的诸般状况,单单许多女子有孕后会出现的孕吐之症便足够他手忙脚乱。光是想象林苒孕吐,自己也跟着呕吐,他便头皮发麻——他们之间这秘密,如何能守得住?
这个险他毫无疑问冒不起。
既然如此,唯有克己复礼、谨慎行事,再给林苒这位太子妃一个信服的理由,以免她胡思乱想。
在外人面前又得是另外一番姿态。
幸而婚事定下来以前他对林苒坦白过有求于她,想来有商量的余地。
不过今日大婚之夜,有些事说起来难免扫兴。本是他非要娶她为太子妃,以林苒的性子多半不会苦熬等他,那么他便寻个醉酒借口,先在前院歇一歇,待她熟睡再去承鸾殿,至于其他的过得今晚再慢慢说。
萧照认为自己这安排颇为妥当。
直到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宫人向太子妃请安的声音连同一阵凌乱脚步声传入耳中,他惊觉不妙。
林苒怎么来了?!
一怔过后,见惯大事小事、向来淡定的萧照难得生出两分慌乱。
记得自己正在装醉,索性双眼紧闭一装到底。
于是待到林苒独自进来房间里面,她行至床榻前伸手撩开帐幔,借着幽幽烛光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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