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欲再与柳姨娘多说,云舒月来到房间里找母亲,林书柔正坐在窗边,手上做着针线活儿。
云舒月轻声唤道:“母亲。”
林书柔转过头,看到是女儿,神色缓和了些:“月儿,怎么了?”
云舒月道:“王姨娘应该要生了,母亲,到时候你得多看着点。”
她一个小女孩儿,没有生产经验,什么都不懂。
林书柔脸色一沉,说起来,王氏刚怀的时候,她是想提议打掉的。
一家子在这牢城营处境艰难,如何再生下一个孩子来受苦。
她与旁人看的都不一样,她害怕孩子受苦,而旁人只会计算多一个孩子能给家中带来多少好处。
如今月份已经这么大了,眼看着都要生了,林书柔还能说什么呢,孩子平安降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朝女儿点点头:“好,到时候我看着些。”
云舒月从母亲房间出来后,开始着手于安排家中的事务,姿态颇有她从前那样,从前偌大一个云家,虽也不是她在管,但她身为家中唯一嫡女,也是仗着势利管过许多人、许多事的。
现在家中母亲不管事,每天只一心照管她的田地,家里便只有云舒月管事了。
她将两个妹妹叫到跟前:“四妹,你这几日不要离开王姨娘半步,好好看着她,也不要让她干活,一旦出什么事,立刻找我,找不到我的话,就上山去找江清辞,我今日就去向他说明情况。”
“三妹,家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姨娘如何我就不说了,但你平日里机灵,多分担些家务,姐姐会看在眼里的。”
云舒月目光直视云千雁,这驭下人之术,她稍微会那么一些。
云千雁被她看得不敢直视她的眉眼,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二姐。”
柳姨娘是大人,云舒月改变不了她,但云千雁是比她小的妹妹,就算长歪了一点,也不算太歪,云舒月愿意教好她,把她教成“天大地大,二姐最大”的妹妹。
安排妥当后,云舒月转身出了家门,朝着山上快步走去。
山路崎岖,她脚步匆匆,额头上很快沁出细密汗珠。
不多时,云舒月来到江清辞住处,还微微喘着气。
江清辞从书案前抬起头:“月儿,你来了。”
云舒月满嘴的话堵在了嘴边,因为她看江清辞的脸色,不太好。
“清辞哥哥,出什么事了?”
江清辞没来得及把身前的公文遮掩起来,现在遮掩反而多余。
云舒月朝他那儿走过去,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公文上。
只见公文上的字迹潦草凌乱,应是被人急速而写。
她轻轻拿起公文,上面的内容让她瞬间瞪大了眼。
公文顶端,“紧急军报”四个大字。
“吾军于四月初七在饶古镇遭遇敌军精锐突袭,后敌军不断增兵,包围圈逐渐缩小,我军陷入苦战长达半月,为减少伤亡,避免正面迎敌,武将军下令各营朝各方奔逃,目前炊事营下落不明,我方残军正全力搜寻中,然尚未有确切消息传来……”
“清辞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云舒月的声音颤抖着,抬起头,看向江清辞,军报她读不太懂。
江清辞拿下她手中的公文,沉声道:“这不代表什么,武将军战功赫赫,极擅以一敌十,他既然已经下令各方奔逃,必是把那些人的命看在眼里的,现在只是丢了一个炊事营还没找到罢了,什么也代表不了。”
他将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云舒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那我阿兄呢,可有他的消息?”
江清辞深吸一口气,艰难说道:“军报只会呈明大事,不会写明具体某个人员伤亡。”
云舒月身子晃了晃:“那就是说,我不能知道我父兄的安危了。”
江清辞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按理说,一个在炊事营,一个在工兵营,应是完全能保命的。
“我这就把我身边的暗卫派到北边去,叫他们保护你父兄。”
是他的错,他该早点这样安排的。
江清辞拉开书案下的抽屉,拿出一张调动他身边安慰的令牌。
云舒月按住他,难得的神情忧虑:“你把他们派走了,你怎么办呢?”
江清辞看着云舒月按住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月儿真是长大了,会在意他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身边还有别的护卫,我自己也会一些防身功夫,足以保我周全。”
云舒月仍皱眉,江清辞身边既然一直都有这些暗卫,那就说明他是需要他们的。
云舒月抬头望了望,却捉不到一个暗卫的影子。
“那好吧。”
云舒月想来想去,对江清辞表达担忧是真,但两者相比,她选父兄也是真。
江清辞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瞧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落泪,明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
江清辞拿起令牌,摩挲片刻,清朗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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