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漆黑的流血眼瞳,配上苍白如魔物的面孔,如同一只无声无息的恶鬼。
直到少年人撒娇般的声音在诸承渊怀中闷闷响起。
“师尊,我好冷啊。我想回房间睡觉了。”
慢慢恢复了一点清明神智的祈怀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睁眼,就看见他师尊和谢越和这般水火不融的模样。
可看在谢越和在秘境里帮过他的份上,他怎么也不能看着师尊就这么把谢越和杀了吧?
而且他在秘境的时候还和谢越和承诺过,出来后让师尊帮谢越和看病呢。
祈怀月感觉脑子沉沉的,他想不通。
谢越和是怎么人憎狗嫌到,连他师尊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想杀他的?
算了,这肯定是谢越和的错。
作为一个无脑偏心师尊的弟子,祈怀月没有进一步帮谢越和说好话的意思,他懒洋洋躺在师尊温暖的怀抱里,忍不住摸了摸师尊红衣上的淡淡云纹。
“怀月。”
感觉到胸口被小弟子的手掌轻抚的奇异感觉,诸承渊的身体微微僵硬,再加上他也不想在谢越和这种小事上,惹他的小弟子不开心,剑尊收回了想要将地下之人碾碎的威压。
而在诸承渊抱着祈怀月离开之际,谢越和再度用着全部的力气,发出最后两字呼喊。
“……怀……月。”
祈怀月的耳朵动了动,不知道怎么,谢越和的声音凄厉得像是被他丢下的某种怪物,让他好像有了淡淡的歉疚和不安感觉。
然而下一刻,师尊牢牢按住他后脑,不准他回看的大掌,和垂下的冷淡黑眸,又让祈怀月有一种仿佛他要去做一件错事的心虚感。
“师尊。”
祈怀月乖乖地将脸埋在师尊的胸膛,如同幼崽般轻轻地蹭了蹭。
“我好困啊,师尊,我好想你,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
然而仿若无意般,少年手上的回春丹摔落在地,圆滚滚的瓶身轱辘滚动着,落到了谢越和面前。
当观渊剑尊抱着祈怀月离开时,这一处亭台撤去了原本隔绝外人注意的屏障,有正浩门弟子,看见如同恶鬼般的一人,趴伏在地,牢牢握住淡白色的药瓶,然后将那瓷瓶狠狠丢入亭台外的漆黑湖水中。
然而不过一刻,那道如同恶鬼般的漆黑人影,也随着瓷瓶丢落处,跳了下去。
……
祈怀月几乎快要在师尊怀里睡着了。
为什么要说几乎?因为他心里多少还藏着一点烦心的事情。
这点烦心的事情,大概包括了秘境里遇见的蔺元魔,不知底细的风尊,师尊刚刚若有似无的冷淡寒意,还有……被他丢下的谢越和。
蔺元魔到底策划了什么阴谋?
风尊到底是谁?
谢越和以后该不会报复他吧?
醉意和诸多想法搅和得他脑中七零八落,而喝下的酒液也如同沸腾的岩浆,烧得他全身都暖融融的。
“师尊,我好难受。”
被师尊放到了床上,祈怀月感觉一股难言的躁意,他仍然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扒着师尊的腰身,不肯轻易下来。
诸承渊轻轻抚摸着自己小弟子的脊背,他将祈怀月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方便他的小弟子更随意动弹。
祈怀月这时候反倒涌起一点淡淡的羞耻心了。
他只有在小时候才被人这么安抚宠让。
虽然说他一直把师尊看成是他的老父亲,可师尊这么做,多少还是有点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是,师尊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香啊。
淡淡的,好像雪花般无色无味的凛冽寒气,似乎恰到好处地中和了他身体里因为酒意而泛起的燥热。
不过,房间里实在太过寂静了,祈怀月感觉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他忍不住扯了扯诸承渊的衣袖,毫无道理地要求着。
“师尊,您为什么不说话啊?”
诸承渊宽大衣袖下的身体微微绷紧,剑尊神色冷淡从容之下,却是用着万分的注意,才能维持身体中的这份平静。
诸承渊只有将自己当做是抱着小弟子的一尊石木之像,才能忍住元神中隐隐动摇生疼的刺痛。
“怀月,你醉了,应该好好休息。”
祈怀月感觉自己的口舌都说干了,才得到师尊这么冷淡的一句回应。
一向被诸承渊宠得无所不应的少年人,有点不开心了。
祈怀月突然感觉,好像不用等着所谓的小师弟出现,他在师尊眼里就已经开始失宠了。
祈怀月的身体僵硬着,一想到师尊以后像现在这样冷漠对他,不会抱着他安抚,不会搭理他,他要变成地里一株小白菜的凄惨的景象,突然悲从中来。
醉酒的人,感情最为旺盛。
明明这一幕是祈怀月早已经有所预料,甚至准备自己推动而成的,然而他眼眶里的眼泪,就像关不紧的水闸一样,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祈怀月努力想要捂住这股泪水,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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