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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多少还保留着一点理智,知道师尊是在和宗门宗主说正事,他不能随意打扰。

  所以祈怀月一时醉意涌上,忍不住偷偷溜出了宴会大堂。

  而在祈怀月走出大堂的瞬间,观渊剑尊的目光,瞬息间就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中扫过。

  他的怀月……

  元神中的伤势再度泛起深刻而毫不停歇的锥心之痛,诸承渊陡然看向面前文质彬彬,长髯方脸的幻元宗宗主。

  “不知宗主,平日是如何与弟子相处的?”

  幻元宗宗主一愣,他刚刚明明讨论的是驻守魔渊人手的事情,为什么尊上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幻元宗宗主深深觉得剑尊一举一动必有深意,他谨慎思考了一番,小心翼翼说道。

  “我平日也如尊者一般,格外爱护弟子……”

  诸承渊如同难以忍耐般,微微蹙眉,打断了幻元宗宗主的长篇大论。

  “你可会时时刻刻关注弟子的一举一动,不容许他离开你身侧片刻?”

  幻元宗宗主傻住了。

  他连对待自己的道侣,都不会看得这么紧,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子这么做?

  “当然不会,这世间怎会有师者如此看护……”

  幻元宗宗主原本笃定的笑意,突然在观渊剑尊越发森冷冰寒的威压中,僵硬在了脸上。

  回想到剑尊刚刚来到宴上时,对小弟子立下心魔誓言的强悍保护言行,幻元宗宗主突然觉得自己的性命堪忧。

  不会吧,尊上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中的“师尊”,不会是指尊上他自己吧?

  依靠着强大的求生欲,幻元宗宗主立刻圆回来。

  “这……这自然也是有的,如果有师者视弟子如亲子,自然会百般呵护,这也是那个弟子天大的福分啊……”

  然而听着幻元宗宗主的这番奉承,诸承渊的面色不见半点好转。

  他并不是视祈怀月如亲子,更不觉得祈怀月拜他为师,是什么他人口中所谓的运气使然。

  如果真要比较,遇见小弟子,才是他千年中不会有半分后悔的幸事。

  即使让他忍受如现在这般剑气斩元神的锥心之痛千万次,他也不会后悔,遇见他的小弟子。

  一想到祈怀月笑着喊他师尊的面容,诸承渊甚至感觉元神上的痛楚都微微减淡了几分,而那股想要出去寻找他小弟子的冲动,也越发强烈。

  一生中从未对外物有过任何欲求的人,真正动念起来,忍耐反而成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切身之刑。

  但是,他是祈怀月的“师尊”。

  想着少年人依赖至极的师尊喊声,诸承渊竟然奇异地在元神与心念之痛中,寻到了一处平衡。

  他是怀月的师尊。

  日日年年,他会有无穷无尽的岁月,陪伴他的小弟子。

  ……

  祈怀月来到了宴会大堂之外。

  正浩门的地面都由白沙铺就,然而宴请宾客的厅堂外却是奢侈至极的,依傍着潭水园林,一砖一瓦都出自行家精心雕琢的亭台水榭,此刻如同静谧的银镜,倒映出明亮的月色。

  看见祈怀月走出,原本在亭台外歇息或是乘凉的正浩门弟子,仿佛是看见一座会移动的魔渊般,识相地让出了以祈怀月为中心的一片真空地带。

  然而在所有人避之不及的举动中,倚靠在水榭座椅上,漠不关心此处动静的谢越和就更加显眼。

  与在场大部分都身着红衣的众人相比,谢越和似乎永远都穿着随时能隐匿入夜色中的黑色衣袍,从他身边散落的酒瓶来看,这家伙应该喝了不少。

  从秘境中出来后,祈怀月已经对谢越和削减了大部分的厌恶抗拒之心。

  不然他见到谢越和,多少要吐槽一句:怎么还是他?!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某种仇人一定会相见的孽缘。

  然而此刻,祈怀月格外充满平常心地走了过去,甚至格外友好地问道。

  “你的酒什么味道的?好喝吗?”

  ……

  秘境里发生的一切,对于谢越和而言,如同一场诡谲多变得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幻境。

  无论是他被祈怀月所救,还是他与少年人仿佛形影相依,在燃烧着篝火的洞穴中度过的寂静夜晚,都曾让他有一种,仿佛可以短暂拥留住月色的错觉。

  然而当祈怀月的师尊出现时,无论是祈怀月的目光,还是这夜色中的明亮,似乎都只为修真界第一人停留。

  第79章 大郎,吃药了

  当他注视着诸承渊揽住祈怀月的腰身,径直带着少年从秘境离开时,谢端闵不发一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越和的耳边仿佛再度响起谢端闵那时对他的真心劝告。

  “祈道友,不是你能肖想和亲近的人。越和,你明白吗?”

  谢越和曾经没有将这句话听入耳。

  然而当他在铜镜面前,一次又一次忍着不耐地更换着正浩门酬谢宴的衣着,最终隐没在茫茫人海中,看着一身红衣,明耀出众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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