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别叫我雌父!”
埃德温的声音似是痛苦,又似大难后的歇斯底里——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还能在乎什么呢?塞拉活着出现在他面前,好过一场回光返照的幻觉。什么尊严、又是什么顾虑和未来,他不管了。他走过没有塞拉的地狱,那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所以让这团火焰烧吧,最好将他的骨头烧烂,他奉献这卑微肮脏的躯壳,换取他们的灵魂缠绵不朽。
“你到底在骗谁?我不是你雌父,你没把我当雌父,别再哄我了!你不是我的雄子,而我留不住你——雌父做什么都留不住你我不要你做我的雄子了,我不要做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雄子死去的假雌父,当你离开我,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甚至留不住你的标记,我甚至——”
雌虫的声音浸透着颤抖,四肢在塞拉的怀里剧烈颤抖起来,旧日的恐慌如同鬼影一样,对他穷追不舍,而塞拉的怀里是他唯一的港湾。他无暇顾及周遭的环境,也无暇顾及他虫的目光——他不在乎了。
“标记我,把标记还给我,塞拉,做我的雄主我不能、不能再承受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给我标记,至少我还会有标记,至少我不曾失去全部——”
塞拉紧紧抱住埃德温,他没有告诉对方其实他为了救他,已经做过标记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而他也想不出半句机灵话了。
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埃德温,他的怀里也全都是埃德温。他们的过往和余生通往同一条路,而那就是他们共同的归途。
爱让他们失去了回头的机会。
塞拉的眼角划过一道泪痕,他轻轻埋首埃德温发热的、还在愈合的腺体,轻轻将犬齿按压下去,信息素和精神力同时涌入雌虫的身体,而雌虫颤抖的身体像是得到了什么救命良药,瞬间放松下来,柔顺地贴着塞拉的胸口。
一只回温的手攀上塞拉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和卷发纠缠在一起。埃德温的喘息喷涂在塞拉的肩上:
“不要再离开了。”
“永远不会,我爱你。”
金翎羽标志性的金红色触须在他身后扭动着,而塞拉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深渊向金翎羽的渣滓问好,真可惜来的不是科莱恩,他比您要惜命,也要聪明,瑞安亲王。这是为了所有你们造成的罪恶和杀戮——”
塞拉轻轻按着埃德温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与他轻柔的动作不同,一根带着毒刺的触须瞬间洞穿了指挥第三军的瑞安亲王的喉咙:
“——为了你们有这个胆子,用下三滥的手段动埃德温。”
与此同时,塞拉眼眶中的烈焰愈演愈烈,与此同时,无数火光冲天而起,塞拉深渊般的能量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宇宙之中明亮灼烧着的星光。
满天星斗带着绝对炙热的温度,让战场上的粒子炮和能量波都显得暗淡无光。火光升空,那些星子如雨落,明灭间,一条如银河的星链排列在星空里。
无论是反叛军还是第四军,甚至是天宫星上的俘虏或者原住民,他们都抬起了头,仰望着星空中的奇景,而后,不知是谁先开了口,歌声如同黑暗撤退后的星光,铺满了整片宇宙:
“我们在尘土和鲜血中仰望星空”
“在那里我们曾经被母神照耀”
“在那里我们拥有活着的权利”
“在那里母神对我们许下承诺”
“当星辰排成一列”
“那是母神给我们的信号”
“我们将出发前往最终的战场”
“在那里生与死皆是答案”
“在那里,我们等待黎明降临”
“我们等待黎明降临”
渺小的声音是最微弱暗淡的光,他们如雨幕,如烟雾,如云层相会,当星空闪耀时,命如草芥的生命也迸发出了山海般不可撼动的力量。
星空之下,声浪之中,反叛军黎明发动了最为猛烈的反击,他们的杀伤力甚至超过了正规军第四军,如同伤痕累累的野兽,又如同急迫归乡的倦鸟,誓死而归地冲散了第三军的军阵,用血和生命,彻底撕碎了第三军残存的几艘战舰。
“黎明将至!黎明将至!”
反叛军歇斯底里地嘶吼着,第三军彻底被冲垮了。即便是悍不畏死的战争机器,也终有力竭之时,而他们的潜力也基于背后操纵他们的手愿意赋予他们多少自由。而显然,那双背后的手短视而无能,四大军团之一的第三军在他的操纵里发挥不了十分之一的实力,从一群战士变成了一群虫体炸弹和刻板的机器。
被操纵的棋子和木偶,是无法与战士和自由意志抗衡的。
当你把生命作为玩物时,命运也会回过头来嘲笑你。随着歌声逐渐高昂,帝国的第三军从虫族的文明中消失了,而塞拉燃烧着火焰的目光落在了第一军所在之处。
***
第一军的军舰之上,从雄保会的官员一路高升,成为军部高级指挥官的雄虫劳伦斯冷汗如瀑,浑身发抖。趴伏在主舰的指挥台上,眼睁睁看着瑞安亲王被塞拉刺穿了喉咙,又像丢弃宇宙垃圾一样扔到一旁。
他的喉咙被恐惧梗住了。而他的身后,军舰里唯一还有自由意志的第一军上将伊洛特近乎痴迷地看着反叛军高歌猛进的这一幕,金色的左眼落下了一滴无声的泪。
他曾有多绝望,此刻就有多满足。科莱恩利用精神控制操控了第一军的大半军雌和第三军的全部武装力量,他让伊洛特的同胞如同一群扑火飞蛾,奔向自相残杀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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