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锐利的针头闪着寒芒,饶是元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不免有些慌张。

  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再沉稳也沉稳不到哪去。

  好在护士的动作极利落,采血针刺入血管,不过几秒之内又拔了出来,皮肤就像是被蜜蜂蛰似的轻微刺痛,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疼。

  隔壁窗口却突然炸开汹涌嚎哭,两岁男童伸手打翻了窗前的消毒棉盒,元宁被惊得抖了下。

  棉签抵住针尖刺过的皮肤,薛兰鹤稳稳地拿住不敢松手。

  而元宁正盯着采血管里的暗红色液体,没想到那细细的针管竟然可以取出血来,真是神奇。

  约摸过了一分钟,薛兰鹤才将那棉签扔进垃圾桶里。

  而元宁的肘窝此时已经浮现出了一团小小的淤青。

  大盛朝人更是骇然:

  [那般粗的银针,我还以为是刑具呢!]

  [取血做什么,到底有啥用啊?]

  [装血竟用琉璃器皿!可真是奢靡。]

  此前边关的随行军医在听到薛兰鹤说可以预防外伤病菌感染时,就已经隐隐触到了些法门。他们总觉得薛小将军这话是在暗示给他们听的,这会子更是激动。

  “在刀上抹了酒精,就会减少死者邪风入体的可能。而这取血器也是在厉害,若是能互相输血的话,是否便不会有那么多兵卒大出血死亡了……”

  好些大夫都已面露喜色。

  而天幕上的元宁也在问舅舅为何体检要取血。

  薛兰鹤说:“因为现在的技术可以通过血液判断你的健康状况,以及身体有哪些疾病。”

  元宁惊诧:“竟有这般神力。”

  薛兰鹤揉揉他的脑袋:“好了,检查结果明天才会出来,咱们先去吃饭吧。”

  若是一般的检查定要等上个好几天,但私人医院没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更要得急的话,半个小时后再出也是有的。

  不过薛兰鹤不欲为难,勉强他们加班而已。

  之前注意力一直都在检查身体上边,现在也查完了,元宁也发觉自己腹中饥肠辘辘,狠狠点头:“嗯!”

  大盛朝已经在嘀嘀咕咕地议论起了这种检查方式。

  [血液就能查病,那还要大夫望闻问切做什么?还是得把过脉才稳妥些吧。]

  [为何能从血液中查出病来呢,好生奇妙。我只听闻《黄帝内经》中说过血液流转,倒是没想到血的用处这样大。]

  其实大盛朝的人并不是很信任也不是很相信这样的手段,但是鉴于那个世界的神奇之处,之前又被打脸了那么多次,还是不做随意评判得好。

  尤其是多数人并不会那医术,更是一脸莫名了。

  太医院的院首则是翻开了珍藏的医书,沉吟着斟酌起来:“血为气之母,是《内经》的气脉关系……”

  *

  医院门口的灯牌在夜色里格外刺眼,薛兰鹤搂着元宁从医院门口走出来,就看见关臣倚在迈巴赫旁边翻看文件。

  停车位旁有棵巨大的榕树,这会儿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定制西装的肩头,像是薛兰鹤拍杂志时,摄影师会精心计算的构图。

  要不要这样巧?他有些惊诧。

  关臣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道:“不巧,我专门等你的。”

  薛兰鹤脑袋上冒出个问号来。

  元宁在大人寒暄时,又看见了之前那个男孩——关飞渡。

  对方正用运动鞋尖踢着迈巴赫的轮胎,手机贴在耳边说着什么。感应大灯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在地上拖出变幻不停的影子。

  当发现元宁在看他时,男孩突然转身对着车窗玻璃整理衣领。

  几次被人看见都是在舅舅怀里,饶是元宁一直黏着舅舅舍不得放开都有些害羞了。他从薛兰鹤怀里挣了出来,揪着舅舅的手。

  关臣看了眼元宁,继续说:“我这个当老板的在饭店看见了手底下的员工,不得请吃个饭啊?”

  薛兰鹤说:“客气了。”

  关臣挑眉:“那走吧?”

  薛兰鹤也不是个忸怩的性子,当即就点头:“好。”

  关臣就跟李迟迟说:“那你就先回酒店休息吧,我会把你家艺人完完整整送回来的。”

  李迟迟:“……啊,好。”

  什么我们家艺人,难道他不是你手底下的?

  天幕之上的弹幕如雪花般飘过:

  [嘿,这老板人还挺好,不似那些个黑心周扒皮,惯会压榨人。]

  [不知那方世界还有什么吃食呢,这别在大晚上的可别馋我们啊。]

  [倒是可以再看看这个世界的餐馆经营之道咯。]

  入了夜,本该是躺床上安安稳稳睡觉,或是造人打发时间,现在却都趴在窗边看天幕去了。

  瞧着竟还比白天热闹喧嚣几分。

  也就一些老人家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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